“對,病人最大,你快些吃吧,我呢,就吃個蘋果吧,這個還是給小葉吃。”厲勝天心中的薄怒在文扣扣聽似撒嬌的語氣中消失得無語無蹤,他優雅地將飯盒遞還給葉傾,自己拿了幾個蘋果去洗。

葉傾端著那盒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確實餓了,鹵牛肉的香氣引得他顧不得再想,拿起娟姑遞過的筷子就吃了起來。

娟姑也很詫異葉傾今天的舉動,她看到葉傾搶文扣扣吃剩下的麵時,嘴巴張得都能吞下一隻鴨蛋,她的小少爺吃東西可是最講究的,菜一定要洗四遍才能炒,碗筷一定要消過毒後才能用,在國內,他隻對自己做的飯菜放心,從不到外麵吃,就是嫌外麵的東西不幹淨。

吃過飯,娟姑收拾好飯盒後去打水了,葉傾出去工作了。厲勝天削了個蘋果遞給文扣扣,“多吃些水果,你看你的臉色好差。”文扣扣笑著接過咬了一口,“謝謝,你今天不上班嗎?”

“上班,隻是暫時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厲勝天溫柔地看著文扣扣,見她嘴邊殘留了些蘋果汁,伸手用紙巾幫她去擦。

“你還真是有本事,迷了龍昊不說,又迷住勝天了。”門口傳來張麗陰陽怪氣的聲音,她過來正好看見厲勝天給文扣扣擦嘴那一幕。

“張麗,你說話客氣點。”厲勝天儒雅的臉上透著淡淡的威嚴,目光犀利地看著穿著火辣的張麗。

張麗斜睨著厲勝天,美目中帶著不屑和挑釁,“喲,勝天,一說她就讓你心疼拉,十幾年前你像個哈叭狗似地天天暗中送她回家,人家可是正眼都沒瞧過你,現在成棄婦了倒來巴結你了,都是件被人穿舊了的衣服,你還當她寶呢。”

“夠了,這是扣扣的病房,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厲勝天對張麗大聲喝斥著,他受不了張麗如此刻薄地辱罵文扣扣,對這個無理又潑辣的女人已是厭惡至極,真不知道龍昊那樣暴烈的一個人怎麼會忍受她十幾年的。

“出去?哼,我是專程來找這個女人算賬的,她存著什麼心眼我可明白得很,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到F市來,不就是沒人要了又來纏我家龍昊麼。今天本來是龍昊母親的六十大壽,說好了他要帶我一起回去的,可一大早起來他竟然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張麗又氣又傷心,淚水流花了臉上精心塗畫的紅妝,昨天龍昊把她扔在醫院裏就跑了。今天她高高興興地把自己打扮一番,想著和龍昊一同回去給他母親做壽,誰知龍昊根本沒叫她,一個人坐飛機回去了,她與龍昊早已訂婚,往年每逢過年過節或是雙方父母生日什麼的,兩人就會一起回家探望,今天龍昊撇下她一個人回去,明顯就是個危險信號,一定是因為文扣扣,從龍昊看文扣扣的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跟她重歸舊好,他,是要與自己分手了,張麗心中無限恐慌,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泄,文扣扣正好成了她的出氣筒。

對於張麗的冷嘲熱諷,文扣扣早已習慣,所謂百煉成鋼,她已經有免疫力,她根本不屑去與她理論,隻當是一隻瘋狗亂吠好了。

對於張麗與龍昊之間的關係她一點也不關心,隻是對張麗說以前厲勝天每天暗中護送她回家感到驚詫,腦子裏又回響起那天大聲為自己呼救的聲音,難道自己出事那天厲勝天也正好跟在後麵?怪不得自己隻叫了一聲就有人立即來相救了。

想到這裏,文扣扣心中對厲勝天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她眼含薄霧默默地注視著溫潤儒雅的厲勝天,對張麗如放機關槍般的責罵視若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