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生活的真理(1 / 3)

稷英理帶尚稷香回家後,稷香發現那個叔叔已經不在了,他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盡管媽媽的臉色變得很差。

走了一個叔叔,又來了一個伯伯,媽媽身邊的男人想走馬燈一樣輪換,日子也隨她眼角皺紋的增加而流逝,歲月不斷在她的身上發生化學作用,稷香知道了一個叫做“美人遲暮”的成語。當然年紀也不總是壞事,因為它教會了人們許多東西,比如自保,比如什麼才是生存之道。

尚稷香上了六年級之後就沒讓自己再痛過,他知道稷英理沒錢的時候會找美國的大哥要錢,老頭兒也不總是拒絕給他們母子開支票,生活教會他能屈能伸才能活著。但他很快又明白了,他那“能屈能伸”的親娘拿自己做了比交易,這也可能是她這五六年來一直帶著個拖油瓶的原因。

生了什麼奇怪重病的那個女人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她把稷香交回給尚家,然後尚家保證替她支付高額的醫療費。稷香一直以為像她這樣的一個人,應該早就看破了生死,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得了什麼絕症也該拿出“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覺悟來。可是事實證明十三歲的自己還是太嫩了,那女人用她生命裏做的這最後一件事,“手把手的”教會了稷香一件“受益終身”的做人原則——為了自己,就算把別人推進火坑裏,也在所不惜!除了自己,別人都是狗屁!

和尚明羽相比,少年稷香的相貌七分像他的母親,而這張臉恰恰是尚家最不受歡迎的,或許也是因為這張臉,老頭兒才從來不拿正眼看自己。

稷英理揮一揮衣袖作別了西邊的雲彩,和閻王老子約會去了,快的讓這些尚家人想多吐幾句糟的機會都沒有,老頭兒受的打擊可能不小,他一生隻愛了這個脫軌老媽一個,不顧家人反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她。這次她病重,老頭兒偷偷找了幾個名醫,希望治好她的病,也希望她在生死線上走一回之後,情感問題上多少成熟一點,能夠回頭是岸,卻沒有想到她的魂又被陰曹地府的小鬼兒給勾去了。

稷香想那牛頭馬麵沒準其實是個帥哥。

盡管如此,十三歲的稷香還想不通,像老頭兒這種說一不二的人,怎麼能忍受腦袋上戴著一摞鮮豔的綠帽子,還“致死不渝”的愛著送他帽子的人。

他不喜歡姓尚的人,也不喜歡死去的那個女人,但他打心眼兒裏也佩服自己老媽,想尚氏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卻讓一個隻有高中肄業文化的女人搞得雞飛狗跳二十多年,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尚家把對稷英理的刻薄移情到了稷香身上,在這個家裏,他是第二個姓“稷”的人,他們忘了他的名字前麵還有一個“尚”字。好吧,尚家人惡心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他要把那女人的“遺誌”發揚光大,讓他們不失所望。

他跑到娛樂場所當起了賣春少年,他不缺錢花,所以那些想著來“嫖”他的人,在他眼裏也不是讓他玩了,還得數錢給自己。有的變態佬兒喜歡SM,碰巧他也喜歡,反正一個十來歲就讓人JJ過的人,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男人女人陰陽人,少年中年老頭子……隻要出得起價錢,又對少爺的心思,無論男女老少,就是親爹的生意他也敢做,就怕他不敢來。

他接的最有意思的生意一個叫吳嵐的人介紹的,那個MR吳是個開同性戀酒吧的GAY,有一次他開“亂交”PARTY,找來了稷香,卻讓他陪一個結了婚的女生,那個人叫俞楊柳,她的朋友好像叫她森森。

那天稷香剛和一個變態肥佬做完生意,一到開PARTY的包房就聽見吳嵐扯著脖子在鬼叫。

“稷香來了嗎?”

吳嵐對那個女生說:“我給你介紹一個妙人,絕不比你家B君差,今天你就好好放鬆一次,保證治好你的‘產後憂鬱症’!”

那一群HIGH到翻的GAY把稷香和楊柳關在一個小包房裏,等著看熱鬧,在社會大眾眼裏同性戀是異類,而在圈子裏,異性戀才是奇怪的事。

“你的眼睛很漂亮,嗬嗬。”楊柳尷尬的沒話找話。

“比起吳大哥口中的那個美人呢?”稷香不以為然地問,今天他心情不錯,就和這個女生多周旋一會兒。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