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跟了你這麼個倔老頭,老是撿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回來,還嫌我麻煩不夠多嘛!”廚房裏,一個老太太指著一個老頭不住的罵,這個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張日林的老伴兒楊葉。
此時此刻封寒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裏喝茶。
指責聲漸漸平息,過了一會兒,老頭兒張日林跟在老伴後麵笑嘻嘻的出來了。
楊葉老人用眼刀剜了他一眼,看著封寒,露出笑容說道“我家這老頭兒就心善,老是喜歡四處幫助別人…我就怕他上當受騙沒其他意思”頓了一下兒,她繼續說“我也聽他說了你的情況,覺得你很可憐,不過我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很落魄,這樣吧,既然你都跟我老頭兒回來了,我們也會盡力幫你的,你就到店裏幫我們打打雜,我們管你住的地方和一日三餐,咋樣?”
張日林是個退休老師,退休後和老伴一起開了個小小的茶樓,剛好讓封寒去幫幫忙。
封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楊葉老人略微有些不悅也還是轉身進了廚房開始忙活。
張日林老人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封寒說“你別往心裏去,別看我那老婆子一副精明的樣子,其實她心也善良著呢”
“不會”封寒點了點頭,過了一小會兒突然對楊張日林說“不用三餐了”
老人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廚房裏楊葉好像也聽到了,大聲的對著外麵講“不要也好”
張日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急忙帶著封寒進了客房。
“你就住這兒吧”老人推開房門說。
這個簡陋的房裏,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麵立鏡,右牆上一扇窗外,別無它物,封寒倒是滿意的點點頭,輕聲道了個謝。
房門緩緩關閉,封寒坐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麵撒進的陽光,閉上了眼。
不知道為什麼,從下了飛機那一刻起就變得越來越嗜睡,可是卻找不到原因,越想便越困,越想越困,在這種思慮中,封寒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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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定格在遠在大洋的另外一端。
唐老八坐在小酒館裏,架著一杆煙槍,噴吐著雲霧。
店裏隻有寥寥幾個人,一台老式的,唱片機放著音樂,音樂節奏不緩不慢,讓人昏昏欲睡。
良久,他深深吐了一口煙氣,像是做了什麼打算一般,將煙槍在案幾上磕了幾下,起身打發了僅剩的幾個客人,早早的關了門,此時天才將晚。
幾分鍾後,畫麵再轉,唐老八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酒吧外麵,手邊是一個小小的提箱。他裹著一身灰色大衣,深深看了一眼門戶緊閉的小酒館,嘴裏呢喃著“離開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去啦…”
夜色漸濃,一個衰老佝僂的身姿慢慢挺拔起來。
唐老八一步一步踏入夜幕中,與黑夜渾然一體…
大洋這端的封寒,從睡意中清醒過來,推開房門,向茶館走去。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她越來越適應這種簡單的生活,每天必做隻有兩件事,看茶館,發呆。
每日每日簡單的重複,使得在美國那段日子的記憶也漸漸模糊起來,也隻有在觸到被好好收起來的黑色布包才有一絲絲記憶浮現。
“早啊”遛鳥大爺如往常般出現在茶館門口給封寒打了個招呼。
封寒點點頭算是回禮。
茶館地處比較偏僻,來的人不多,但是這個遛鳥大爺是每天必來的一個,大清晨的遛完鳥之後在茶樓裏歇歇腳,喝杯茶水,和封寒搭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