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竟忍不住低泣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自己握著的那隻手抽動了一下。
喜不自禁,忙抬頭看向蘇傾予,著急又憂心地喚道:“蘇蘇,可是醒了?”
然而任由她如何喚,後者依舊沒有動靜,很明顯依舊沒有恢複意識。
江芷婉有些失落的半垂下眸子,卻見蘇傾予臉色泛著異樣的粉紅,還有一兩縷發絲黏在其臉側,偶爾竟還有汗水從她鬢角流下。
她皺了皺眉,雖說已經入夏,可是這深夜裏,天還是有些微涼的,就算是再怕熱的體質,眼下這時候也不至於熱到這種程度啊!
雖然想不明白,可仍下意識地抬手去為蘇傾予整理黏在鬢角的頭發。
然而指尖剛一觸及蘇傾予的側臉,她被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好燙!”
她低喃著,愕然地看著躺在床上,即使昏迷中表情也越發痛苦的蘇傾予。
“蘇蘇,蘇蘇——”
她俯身搖了搖蘇傾予的肩膀著急地喊道。
“好熱……”
“什麼?”
由於蘇傾予嗓音模糊的緣故,所以導致江芷婉並沒有聽清,於是追問道。
“唔好熱……嗯……”
“蘇蘇,你醒醒,你可是哪裏不舒服?”
雖然江芷婉仍舊沒有聽清蘇傾予在說什麼,隻能聽清“哼哼唧唧”的嚶嚀聲,但是通過對方不斷地用手拉扯著衣服的動作,也算是看出來她想表達的意思。
隻是無論她怎樣晃動蘇傾予的肩膀,叫喚後者的名字,後者依舊沒有半分清醒的意思。
似乎眼下所有的呢喃和動作,都是潛意識的行為一樣。
江芷婉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轉身跑到門前拉開門,正好看見斜倚在廊柱看著夜空的蘇銀川,於是趕緊跑了過去,急道:
“銀川,蘇蘇似乎發高燒了,已經嚴重到開始說胡話了,不是說去請大夫嘛,大夫人呢?”
蘇銀川心裏一個咯噔,壓下心底的焦慮,麵上裝作一副冷靜的模樣對江芷婉安撫道:“嬸嬸,您先別著急,何伯已經去請大夫了,相信很快就會回來的。”
“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啊,銀川,你再派人去找個大夫回來好不好?”江芷婉抓著蘇銀川的胳膊說完後,突然哭了出來:“嗚嗚嗚,銀川,蘇蘇不能有事啊,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蘇銀川輕輕拍打著江芷婉的後背安撫著,明白後者這是被一而再,再而三失去親人的現實給打擊怕了,所以才如驚弓之鳥一般,遇到一點事都會惶恐成這般模樣。
雖然他心裏也一樣擔心著蘇傾予,可是在這種情況,顯然不能顯露出來,不然隻會給江芷婉造成更大的恐慌。
“好了,嬸嬸,您先別著急,我好歹也會些許醫術,不如我先去給小五看看?”
這話自然是安慰江芷婉的。
可是熟料江芷婉竟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收了哭聲,拉著蘇銀川就往屋子裏走,邊走邊絮叨著:“蘇蘇不可以有事的,蘇蘇一定不可以有事啊!”
隻是二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兩道急匆匆地腳步聲正往這邊趕來。
二人不由頓足,轉頭去看,原來是何伯將餘歡請了過來。
何伯領著餘歡走近,看清了江芷婉臉上的淚痕,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
江芷婉哪裏顧得上解釋,抬手隨意擦了兩下臉上的淚漬,然後看了眼餘歡,問何伯道:“他是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