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布置的再完美,都會有些異常之處。
比如若是布置在深山老林的陣法,那麼就會發現方圓百裏,鴉雀無聲,寂靜猶如死地;
而若是布置在府邸室內的陣法,那就更好識別了,草樹紗幔無風自動,幾乎看不見一個活人等等……
不過大都是些細節異處,隻有保持高度的細心和警惕才能察覺出來。
這些她明明該在剛踏進殿中就察覺的東西,卻在中招之後,由對方告知才慢慢覺察……
都怪她太不冷靜了,一心隻想著要找雲煙問往事真相,卻忽略了周圍環境是否安全。
“別掙紮了。”
後麵的雲煙停住了腳步,眼神憐憫地看著蘇傾予道。
隻是後者哪有那麼容易放棄,一咬牙,決絕地調動起全身的靈力,就在她打算奮力一搏時,雲煙卻疾步上前,將一根銀針紮進了她的人迎穴。
雖然在對方剛有動作時,她就已經有所察覺。
可是就她目前的狀態,調動靈力保持清醒已是萬分不易,根本無力去阻止對方的動作。
刹那間,她眼前的乾坤顛倒,仿佛整個世界都跟著搖晃起來。
靈力倒流,氣血上湧,她“噗”地一下噴出一大口鮮血,扶著殿門,隱怒地看向雲煙,恨然道:“天秦就是因為多得是你們這些小人,就連國難當頭也不顧,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說完再也支撐不住,逐漸軟倒在地,眼前一片模糊的同時,卻感覺整個人熱血沸騰,一股難耐的感覺升騰而起。
雲煙除了眼底似乎有一絲晃動以外,全程一臉冷漠。
直到蘇傾予軟倒在地,她才慢慢靠近,費力地扶起蘇傾予,朝著內殿走去。
蘇傾予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問道:“鳳月寒,到底是誰的孩子,他到底該姓鳳,還是該姓蘇?”
雲煙表情微變,嘴唇打著哆嗦。
可不消一會兒,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驀地冷靜下來道:“寒兒是鳳家子嗣,與蘇家無關,他的生父就是陛下。”
嗓音毫無波瀾,聽不出半分假意。
可若是蘇傾予能看清楚她說此話時的眼神和表情,定能察覺到對方在說謊,可惜,事與願違。
蘇傾予看不見,而雲煙此話,說的也太真。
幾乎失去了辨別真假能力的蘇傾予,在昏過去之前,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鳳月寒與蘇家無關,對方是鳳家血脈。
一直心存膈應的她,因此終於解開了對鳳月寒的隔閡。
想起前世種種,一直被她壓抑在心底的東西,也逐漸悄然複蘇……
不待她細思,意識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雲煙費力地將她搬到內殿大床之上,指尖顫抖著低喃:“對不起,蘇郎,為了我們的孩子能夠好好活下去,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吧!
九泉之下,我再向你賠罪,請原諒我真的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孩子終生背上肮髒的名聲,甚至被論罪處死……”
一邊說著,一邊動手解開蘇傾予的白袍,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這身寬袍之下,竟掩藏著一副女兒家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