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傾予倒是因此對楚湘湘產生了點興趣——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個心有所屬的癡情女子,願意遠赴他國,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另嫁他人。
她支著頭看向殿門口的方向。
不一會,兩個穿著棗紅繡暗紋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手捧紅色錦盒,穿著灰衣灰裙的少年少女。
兩名使臣的其中一個男子留著八字胡,一邊嘴角總是微微向上勾起,總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另一個男子國字臉,不苟言笑的模樣很是嚴肅,看起來陽剛正直,隻是眼神略顯陰翳。
他們身後的少年少女模樣普通,蘇傾予卻覺得越看越不對勁。
這二人明明是下人打扮,可是無論眼神還是氣質,都散發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尊貴感。
還有,那少年確確實實穿著素麵布衣,可那少女卻穿著灰色錦緞。
這種錦緞看似和布衣麵料很像,但穿在身上的質感卻完全不同。
一般都是富貴人家子弟出行時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實際上又受不了粗糙布衣紮肉的感覺,然後就會選擇這種布料做替代。
基於布料的稀罕程度,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這種錦緞和布衣的差別之處,因為沒有機會接觸到。
由於她本身也開了布莊,對布料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能一眼就看出不同來。
這根本就不該是尋常婢女該有的穿著,那這少女……到底是誰?
她可不信蒼燕國的婢女,待遇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
就在她打量思慮間,那四人已經上前走到了殿中央站定,右手握拳按在左胸位置,對上座的鳳敬躬身行禮道:
“臣許勤/臣譚立國參見陛下,皇後及婉妃娘娘,祝貴國繁榮昌盛,陛下壽與天齊,兩位娘娘永駐青春。”
“哈哈哈,卿等平身,賜座。”
很顯然,這些話於鳳敬來說很受用,蒼白的臉似乎都多了些許血色。
隻是彥皇後的臉色一直處在沉凝狀態,並沒有因為這些客套話而轉晴。
並在仔細掃視了四人一眼後,沉聲問道:“請問兩位使臣大人,怎不見貴國公主前來赴宴,這樣似乎不太合乎禮節吧?”
語氣逐漸加重,責問的意味不言而喻。
雖說此宴是為和親使團接風洗塵而設,但是眾人心裏誰不清楚這場宴會的真實目的主要就是為了讓兩國和親的主角見上一麵,然後安排接下來的婚事。
由於天秦目前並未確立太子,又是兩國聯姻的大事,將蒼燕國的公主隨便許給一個皇子顯然不太合適,於是隻能由鳳敬納其為妃。
正好後宮皇貴妃的位置空懸,倒也不算委屈了這位公主,而且也能看出天秦想要與蒼燕聯姻的敬意。
然而對於這一切,彥皇後顯然並未有絲毫喜意。
畢竟於她來說,剛死一個獨寵後宮的靈素媛,眼下又來了一個金貴的和親公主,怕是她這本就隻空有名銜的皇後,將更不被人放在眼裏了。
知女莫若父,聽見彥昭芸此言,彥博揚眉頭一皺,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
但彥昭芸就像是沒看見似的,瞥了他一眼,就將目光重新鎖定在已經入座的兩位蒼燕使臣身上,甚顯咄咄逼人。
彥博揚咬牙,他和蒼燕合作一事,由於擔心彥昭芸會壞事,所以他並未透露給她任何消息。
何曾想,在後宮侵染多年的彥昭芸其他沒學會,但這爭風吃醋的本事倒是與日俱增。
此時,鳳敬也開口問道:“是啊,徐大人,談大人,怎麼不見貴國公主?”
隻是較之彥昭芸,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雖是這樣問的,但蘇傾予卻能看出他興致並不高,似乎對這個據說容貌昳麗的公主並沒太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