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觀茵熹,那柄飛劍本就與她心神相連,靈力相渡,驀然被毀她自是也受到了牽連。
隻是大概是體內藥物的作用,她僅是嘴角流出一縷鮮血,看起來遠沒有蘇傾予受的傷重。
不過劍被毀,便沒了武器。
於是她便以靈力化作了一把長劍,帶著幾分瘋狂,一路朝著蘇傾予疾馳而去。
後者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避讓,可偏偏剛使用過禁術,整個人正處在極度衰弱的階段,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裏還有反擊的力量。
而這時,茵熹已經衝到了蘇傾予的麵前,眾人本以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應該就結束了,可熟料茵熹扯出一抹笑容,居然沒立即動手,反而是一腳將蘇傾予踹倒在地上。
然後抬起一隻腳踩在她身上,用手中靈力化作的光劍挑起她的下巴笑道:“怎麼樣,小師弟,可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
蘇傾予微眯了眯眼睛,暗中調動體內剩餘不多的靈力,召喚自己那柄之前被打落的飛劍。
可是卻立馬被茵熹察覺到了意圖,手腕被其狠狠踩住,複而還嫌不夠似的用力碾了碾,疼得蘇傾予臉色愈發蒼白起來。
“小混蛋,怎麼,還想反殺不成?哼,叫你讓掌門殺了靜姐她們,還毀她們容?心還真狠啊!”
“……”蘇傾予表情冷靜地看著茵熹,覺得對方有病。
什麼殺人,什麼毀容,她根本就沒做過。
隻是很顯然,茵熹不是樓清菀,不會因為她的解釋就相信她,反倒會覺得她是為了活命而狡辯,還不如不浪費口舌。
“唔!”
像是被她麵無表情的樣子激怒了,茵熹踩著她的右手腕蹲下身子,狠狠地捏住了她受傷的右肩,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不由悶哼出聲。
“小混蛋,死到臨頭裝什麼鎮定,最見不得你們這種嬌滴滴的孩子了啊,憑什麼你們生來就高人一等,憑什麼你們就能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嗯?”
“……”蘇傾予咬著下唇不發一言地看著她。
茵熹用靈力化作匕首,劃開她肩頭的衣物和蓮生原先為她包紮好的紗布,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崩裂,由於流血過多,周邊的肉已經開始泛白。
“你知道嗎,我生下來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在荒郊野嶺,若不是幼時的靜姐跟隨大長老下山時發現了我,並帶我回來,我早就死掉了啊。
我唯一的親人,還沒來得及報恩的人,就被你三言兩語給害死了,混蛋!”
茵熹咬牙切齒的說道,一滴淚水滴在了蘇傾予的眼角。
“……”蘇傾予怔了怔,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她沒去招惹別人,都是別人主動來害她。
結果她還沒去找人算賬,人就死了不說,自己還莫名背了一大堆黑鍋……真是,見了鬼!
“所以,我一定要讓你比靜姐死前還要痛苦,方解我恨。”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恨”字話音未落,茵熹就已經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了蘇傾予右肩裂開的傷口,刮骨的劇痛讓蘇傾予瞳孔驀地放大,無聲地張開嘴像是一條幹涸的魚,喉嚨深處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痛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