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予直接回了挽月居,也沒去找棠無香說門中有弟子害她一事。
她畢竟不是受了傷隻會告狀的小孩子,仇她會去報,但也不急於一時。
由於沒有下人伺候的緣故,她隻能自己裝了盆熱水,然後小心的解開衣衫,開始清洗傷口。
“唔!”
剝開肩膀處的衣衫時疼得她直抽抽,瞥了眼傷口,她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那傷深可見骨,血幾乎浸濕了她半個身子,由此可見對方當時下手時當真是不遺餘力的。
由於一隻手用不上勁,一條浸濕的布巾她擰了半天才擰的半幹。
擦洗傷口時的痛楚讓她額頭青筋直冒,嘴唇咬的泛白。
“嘎吱——”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來。
“傾予,你怎……”
棠無香本想問她怎麼不去找他,有關於午間她提的那個關於樓清菀靈威的問題,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可萬萬沒想到,一推開門看得到卻是這樣一幅景象。
蘇傾予就像個傷痕累累,無處療傷的幼獸,縱使滿身傷痛,也隻願自己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不哭也不鬧,安靜的讓人揪心。
隻是房門突然被打開,再加上聽到說話的聲音,蘇傾予愣是被嚇了一跳,手不由一抖,摩擦過傷口的瞬間,讓她不由悶哼出聲。
隨即反應過來來人是棠無香以後,她倒是立即冷靜了下來,淡淡地抬眸看了楞在門口的男人一眼,慘白著臉,緊咬著下唇,繼續將手中被鮮血浸紅的布巾丟在盆裏搓揉著。
血腥味一下子彌散開來,棠無香被刺激的一個激靈,近乎撲一般的衝到蘇傾予近前,舉起的手卻不知該如何安放。
“誰做的?”
此時,這個在外人眼中一向溫柔鎮定的掌門人臉色冰冷到近乎嗜血,眼底蘊著的是瘋狂的殺意。
他苦尋了多年的人,自己碰一下都心疼的要命,居然被人傷的這麼嚴重,真是該死!
蘇傾予也被他如此反常的一麵嚇了一跳,隻是還是維持著表麵的淡定道:“有時間問些雜七雜八的問題,不如幫我處理一下傷口,不然怕是明天真的沒法子上台比試了。”
棠無香顯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眼神閃了一下,強行壓下心底暴動的怒火,接過蘇傾予手中的布巾,雖然還在生氣,但為其處理起傷口時的動作卻堪稱小心翼翼。
見他清理幹淨傷口,蘇傾予便將之前蓮生給她的藥遞了過去,她記得蓮生可是神醫的徒弟,那麼這藥想必也是極好的。
棠無香接過來一聞,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不愉:“這藥你是從哪來的?”
“蓮生給的。”這事本就沒什麼好遮掩的,她還以為這藥有什麼問題,不由問道:“怎麼了?”
棠無香暗道了一聲果然,已經恢複冷靜的他打開玉瓶,一邊給她的肩膀上藥,一邊開口解釋道:
“沒怎麼,就是好奇你從哪來的這五蘊血凝膏,畢竟這般罕物,放眼天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