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進來這裏必須要手持請帖才行,所以此次他是隻身過來的。
飯食都是由那些容貌嬌俏的女弟子送進苑子裏,不過看似素淡卻美味的飯菜卻讓鳳宸玨提不起味道,吃了兩口便沒動了。
直到入夜,房門被扣響。
“篤,篤,篤!”
“請進。”
鳳宸玨放下手中從書架上隨便抽出的一本書看向房門口,在看到推門而入的人時眼裏閃過絲絲訝異。
“三哥,你怎麼找到我住這的?”
“這有何難?”鳳煜炎挑了下眉,說所有人都住在這邊,隨便找了個女弟子單獨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
畢竟他與鳳宸玨性子不同,無論三教九流,哪哪都能吃得開。
鳳宸玨喝了口茶倒也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轉而問道:“長安城裏最近如何了?”
“還不是老樣子,隻是父皇變得有些奇怪。”說著,鳳煜炎的眼神變得有幾分奇怪。
不等鳳宸玨問,他便主動解釋道:“具體說來,昏庸該更合適些。”
“什麼意思?”鳳宸玨問。
鳳敬身為帝王,心思敏感,但還算是治國有道,絕對和昏庸不搭邊的。
“前些日子,他突然斬殺了幾位大臣,偏巧的是,都是咱們的人,由於事發突然,我連阻止都沒來得及。
說來,那些被斬的大臣倒也沒犯什麼大罪,不過是些不傷大雅的小錯,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現如今朝堂上人人自危,每日兢兢業業,生怕犯個錯也如他們一樣身首異處。”
鳳宸玨眉心蹙在了一起,雖然懷疑父皇是不是被歹人所害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因為身份緣故,處理起來還是非常棘手的。
見他皺眉,鳳煜炎走過去搭住他的肩膀,眯起眼睛勾起一抹狐狸笑道:“安啦,長安城我替你守著,你要不要考慮告訴我小美人兒的下落?”
“你要不要考慮告訴我,蘇家入獄,我讓你暗中出手相救,你為何無動於衷?”
“冤枉!”鳳煜炎大喊,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深沉,麵上卻露出一副委屈到不行的表情:“當初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有人搶先一步劫走人了啊!”
鳳宸玨瞥了他一眼,抬手拿開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垂眸淡淡地道:“三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動了殺傾予的心思,但是我認可他,所以,我希望你別再對他有別的想法。”
鳳煜炎後退兩步,斜倚著書桌抱臂俯視著坐在桌前的鳳宸玨,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問:“小九,我知道你打小心智就成熟,所以也格外內斂穩重,這樣直白的話可不像你說的啊,你對小美人……可是存了不該存的心思?”
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又像是潛意識裏小心翼翼捂著的寶貝被人戳穿,鳳宸玨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理智上卻不由自問,不該存的心思,他有嗎?
下意識地冷聲反駁:“三哥,你想多了。”
“嗬。”
鳳煜炎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眼中幽幽閃過一抹暗芒。
不過他倒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兩人轉而就此次思華塢對外大開山門一事又聊開了。
隻是見鳳宸玨興致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便止了話茬,不久就離開了。
前者怔怔地看著搖曳燃燒的燭火,腦海裏不受控製地總是出現蘇傾予的模樣,一抬眸一頷首,一顰一笑,無比生動。
此時,他才恍然,對方的形象竟已深入心中至此!
“傾予……”
他意味不明的低喃,捂著心口的位置,仿佛還能重憶起棠無香從他這裏取走心頭血後,給蘇傾予締結王族血咒時,那瞬間猶如過電般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