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要不就是又拿玨兒非嫡非長說事兒,逼朕改立太子啊!這事兒這些人都說多少年了,怎麼就還不放棄呢!”
“德祥啊,你說,玨兒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那蘇家……那蘇傾予,到底有什麼好?他非得這樣護著他?”
說到後來,他情緒更加激動起來,“砰”地一聲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而那名為德祥的那個太監卻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站在一邊聽著。這些年來,他都已經習慣了鳳敬在他麵前這樣自言自語了。
不知過了多久,鳳敬才失了力氣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寬大的椅子裏,閉上眼睛輕喃道:“玨兒啊,少了奪嫡之爭的曆練,也是朕過於護他的緣故,終究還是太嫩了,若是此次玨兒再犯糊塗……”
話未說完,隻是語氣裏卻是滿是陰森的味道,那雙緩緩睜開的雙眼裏,蘊滿了殺意。
宮中暗潮洶湧,宮外也不安生。
未時,阮文仲臉色沉鬱地來到約定好的梅華齋,一進門就被人引領至一個房間前。
那人敲了敲門道:“殿下,阮將軍到了。”
“進來。”
那人應了聲“是”以後便推開門,隨後對阮文仲彎腰做個一個請的手勢道:“阮將軍,請進。”
阮文仲進屋後,房門便在身後戛然闔上,坐在窗下煮茶的鳳棲矜抬眸看了眼他冷肅的神色,不由輕笑一聲道:“阮將軍緊張什麼,來嚐嚐我剛煮的新茶味道如何?”
“殿下,您說的可以為小兒報仇之事,可是真的?”
“當然,將軍別急啊,過來坐。”
見他不再猶豫快步走過來在對麵的蒲團盤膝坐下,鳳棲矜滿意一笑沉吟道:“唔,不過此事,還需得一個人配合。”
“誰?”
“自然左相大人了。”
“……”阮文仲不解地問道:“可是彥博揚是皇後娘娘的父親,是八皇子黨啊,殿下為何要與他聯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將軍行軍多年,這個道理莫非還不清楚?”
“可是……”
鳳棲矜將煮好的新茶倒入杯中推到阮文仲的麵前,輕笑了一聲打斷道:“時間就定在月底,地點,就在皇家獵場如何?”
阮文仲大驚失色道:“殿下要在皇家狩獵盛宴上動手?”
這事可非同小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到時候出席的不僅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還有所有適齡的皇子王孫,而當今皇上也會攜皇後貴妃及數位寵妃親臨獵場……
假如到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造成了誤傷可如何是好?
“唔,那可是個好時機啊,獵場上的毒蟲猛獸何其繁多,一點人為因素,再加上一點自然因素,想人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一個孩子,簡直易如反掌吧!
況且,今年的這場獵宴,可是由太子來負責的哦,太子為了蘇傾予壓下你為令公子鳴冤的折子,這仇,將軍莫非是想咬牙忍下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