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哪裏會解釋,真要當著說出來,求蘇傾予心頭血這一事,算是徹底泡湯了。
於是他道:“沒什麼,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不白取你的血,這樣,我用自己的心頭血,換你一點心頭血可好?
若日後我真用你的血做了什麼不軌之事,那你便一樣報複回來就是,如何?”
“甚好。”
這跟自己日後有重大關係的事,蘇傾予才不會跟他客氣呢。
對方話音還未落,她就應了下來。
然後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扔給了餘歡道:“你先吧。”
“……”餘歡接過匕首,一臉複雜。
不過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扯開衣襟,用匕首開始取血。
待取完之後,自己包紮完,便將裝血的小玉瓶連帶著匕首一起交給了蘇傾予。
“現在可以了?”
見蘇傾予點頭,他便轉身走到了外屋,畢竟男女有別。
蘇傾予如法炮製,動作果決利落,就跟被用匕首取血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樣,中間居然隻是輕皺了一下眉頭。
隻是在取完心頭血之後,她整個人更顯得虛弱了幾分。
然而她卻吭也不吭,自己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外屋的餘歡一直聽不見裏屋有動靜,心下正著急,就聽見蘇傾予叫他。
連忙走進去,見蘇傾予仍舊靠坐在床頭,床褥上甚至沒有半點血跡,整齊清爽一如他之前離開時的樣子。
蘇傾予將裝血的玉瓶遞給他道:“請諒解,我必須如此謹慎。”
餘歡走近接過玉瓶,挨得近了,他才發現蘇傾予衣襟上沾了點點猩紅,有些心疼地歎氣道:“我理解,以後若有需要,可隨時來百草園找我。有些事我雖無法告訴你,可是我卻不會害你。”
蘇傾予沒說話,默默地重新躺回了床上。
如果說原先是為了扮成中毒的樣子,裝昏睡,那她現在就是真的想睡了。
餘歡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後離開了房間。
隻是他剛一出門,就被守在門外的眾人圍住追問:“餘掌櫃,蘇蘇怎麼樣了,嚴重嗎?”
“是啊,餘掌櫃,小五可還好?”
“公子他怎麼樣了?”
“……”
餘歡皺眉道:“都別吵了,聽我說。”
見眾人安靜下來,他才接著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此毒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毒性擴散極快。我隻能盡力為蘇公子續命,解毒之法仍在研製之中,至於最後能否幫蘇公子渡過此劫,請原諒鄙人也無法擔保。”
“!”
江芷婉聽完這番話,臉色唰的白了下來,眼神驚愣,“蹬蹬蹬”地後退了兩步,若不是蘇銀川及時扶住她,怕是她就要摔倒了。
隻聽她低喃:“這是要天亡我蘇家命脈啊!”
“嬸嬸,嬸嬸你先不要著急,小五福大命大,怎麼看也不是早夭之相。她一定可以平安渡過此劫的,啊,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別讓小五醒來擔心。”
“嗚嗚,我可憐的孩子,怎麼都是這般命運多舛,無一得以安穩的啊!”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我該死,若不是公子為了救我,也不至於身中劇毒,落得個這般危險的境地。”
阿水“撲通”一下撲倒在江芷婉腳邊跪下,苦著懺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