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沒吃晚飯?”
二人再次對視後,不由一同縮了縮脖子,搖頭:“未宣用膳。”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他不宣用膳,不說掌燈,你們就隨他去嗎?啊?那還要你們照顧什麼,你們是死人嗎?是不是嫌頭頂這顆腦袋太礙事了,不想要了,啊?”
兩宮女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求情,“陛下饒命,陛下饒命。我們這就去禦膳房傳膳,求陛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本來一片黑暗的蓮花榭突然亮起了燈,蘇傾予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是陛下來了嗎,進來吧。別為難她們了,是我想早些休息,故而一直沒掌燈,自然也就耽擱了晚飯。”
雪豐裴瞪了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眼,低喝:“還跪著做什麼,快去禦書房傳膳過來。”
“是,是!”
兩人忙不迭地應下,擦著眼淚連滾帶爬地提起裙擺就朝禦膳房的方向奔去。
雪豐裴皺了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隻是蘇傾予衣著整齊,眼神清明,哪裏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剛剛那番話,分明是故意給那兩個宮女開脫之詞。
蘇傾予煮著茶道:“陛下坐吧。”
“寡人聽她們說,你心情不好?”
“沒有。”
“你因為跟鳳宸玨之間產生了誤會,所以心情不好?”
“嗬,陛下多慮了,陛下也完全不用擔心臣會跟鳳九殿下走。臣之前已經說過了,臣與鳳九殿下,彼此兩家之間都沾有雙方嫡親的血,血仇不共戴天啊,我們誰也回不去的。”
蘇傾予提起茶壺給雪豐裴倒了杯茶道:“茶溫了,喝點熱茶驅驅寒吧。”
雪豐裴笑道:“好好,既然你已經向寡人證明了你的決心和忠心,那寡人也該有所表示表示了。半月後就是良辰吉日,宜婚嫁,寡人決定與你大婚,封你為後,你意下如何?”
“陛下心裏不是都已經做好打算了?”她涼涼地反問。
這番話顯然不是在給她打商量,隻是單方麵通知而已。
雪豐裴挑眉笑道:“美人莫氣,這是聘禮,你打開瞧瞧。”
蘇傾予接過墨色錦盒,打開,一塊雪色龍佩躺在其中,絲絲寒氣溢出,顯然是真品。
“寡人這可算是以江山為聘啊,美人可莫要辜負寡人一片真心。”
闔上錦盒,蘇傾予難得對他勾起一抹笑:“承蒙陛下錯愛,臣豈敢負了陛下。”
哪知雪豐裴突然道:“不過,在你我成婚之前,此物還須得由我保管。大婚之上,我自會將此物交予你。”
“......”蘇傾予斂了笑:“陛下貴為天子,此番行為怕是有些不妥吧。”
“嗬嗬,茲事體大,望美人理解。”
雪豐裴顯然與普通皇帝不同,根本不在乎什麼為君者之道。
“寡人乏了,美人不如彈首曲子給寡人解乏吧。”
“臣非妓子,不會奏樂娛人。臣累了,陛下請回吧。”
雪豐裴臉色一變,剛張嘴似想嗬斥,可轉而隻是冷哼了一聲,麵帶不虞地拂袖而去。
蘇傾予看著被狠狠摔上的門,伴君如伴虎啊!
嗬,若不是雪豐裴對她還有新鮮感及興趣,怕是就她剛才那番話,她已經鋃鐺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