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會怕你手上那隻鐲子,雪兒剛跟我說可能是因為那是仙器一類的法器,禍心畢竟是妖獸,對這些東西總會本能地懼怕的,況且又年幼,還沒能達到抵抗這類物品的威壓的程度。
不過想來習慣了就好,隻要確定鐲子不會攻擊自己,它應該就能逐漸放下警戒心,克服本能恐懼自由親近你了。”
蘇傾予卻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沉思,原先她隻當這鐲子是棠無香送她的可以用來自保的門派信物,如今結合種種情況來看,感覺這裏麵應該還有她所不知的隱情……
不過想來棠無香應該不會害她才是,將疑惑埋在心底,準備回思華塢後找棠無香一次問個清楚。
“看,我說吧,隻是克服本能恐懼,它真的很願意跟你親近的。”
雪殊然的話喚回了她的思緒,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在沉思間,下意識地給懷裏的小貓順毛,現在不僅把毛擼順了,還把它擼睡著了!
看著睡在自己懷裏一臉放鬆狀態的小貓,隱約間還能聽見它小聲地打著呼嚕,模樣乖巧到了極致,毫無前些日子對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看著看著,她竟覺得若把懷裏這小小的一團留在身邊,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隻是……
她目露懷疑的看向對麵的雪殊然,對方真的看不見嗎?她記得她問過這個問題,對方說不僅肯定了她的疑惑,還說是生來如此,可是不管怎麼看,除了偶爾有動作會稍有偏差外,幾乎所有表現都跟常人差別不大啊。
“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許是她長久的沉默讓雪殊然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主動出聲問道。
“啊,沒什麼。”
雖然十分好奇和懷疑,可她終究沒再問一遍這個問題,畢竟若對方是真的眼盲,她一遍又一遍的戳人家傷口,不僅顯得十分沒教養,也很不人道。
念及來之前跟鹿靈聖女的對話,她斟酌著開口道:“我有一事不明,可能會冒犯殿下,不知當不當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關於這座塔和我的過去吧。”雪殊然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座塔名為鎖巫塔,是專為我而建造的,我自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這裏。鹿靈對外是聖女,對內,卻是看守我的監守者。
因為詛咒的緣故,我不能離開這座塔超過三個時辰,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從出生到現在,沒出過皇宮,沒看過外麵的世界,若不是鹿靈,可能我活到這麼大就隻能認識雪了。”
蘇傾予內心泛起一陣波瀾,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在對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將其一生囚禁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
“詛咒不能解開嗎?”
“暫時不得其法。”雪殊然苦笑著搖頭。
“為什麼?”她低喃,像是在問對方,又像是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