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天秦的右相大人,還是作戰沙場的副帥大人?”雪豐裴兀自找了個軟椅坐下嗤笑道,隨即順手拿起一串紅果吃著,接著十分不屑道:“寡人好心提醒一句,閣下現在是寡人的俘虜,寡人一句話,立刻就能讓你和令弟身首異處。”
說完又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調笑道:“當然,也能一句話讓你兄弟二人從此立於萬人之上。”
話音落,便用露骨的眼神打量著站立不動的蘇傾予,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就仿佛蘇傾予現在赤/身/裸/體/,就差遭人褻/玩的錯覺。
作為當事人,蘇傾予恨不得立刻上前挖掉那雙色眯眯的死魚眼。
隻是想到蘇幸還在對方手裏,隻得咬牙忍住怒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隻想要美人而已。”
言語輕佻,眼神放蕩,偏偏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蘇傾予心裏一沉,深呼吸一口氣,決定先拖延時間將人打發了,然後好傳令給何伯,讓他去找蘇幸,隻要救出蘇幸,她就能毫無顧慮地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收拾好心情,抬眸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薄薄的笑意道:“陛下如此突然,總得給我些時間考慮不是?”隻是若是細看,她眼中卻蘊著冰寒。
“自然,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選擇隨侍寡人左右,也可以選擇,同令弟共赴黃泉,嗬嗬,寡人相信蘇公子乃是識時務之人。”
雪豐裴笑眯眯地說完就離開了蓮花榭。
蘇傾予確定四下沒人後,便召來一路跟隨隱於暗處的何伯,命其四下查探,務必盡快找到蘇幸的下落。
何伯領命而走。
入夜後,蓮花榭裏迎來除雪豐裴外的第一位客人。
看著躡手躡腳,神情緊張地摸進來的青年,熟悉的眉眼,“雪羽臣”三字脫口而出。
對方忙轉過身,皺著眉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嚷嚷。”
隻是最後一個還含在嘴裏,看清蘇傾予的模樣後,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微微提高了些音量問:“你怎麼了,你的頭發怎麼全白了?”
蘇傾予擺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有關於發色之事,她真沒興趣四處宣揚。
許是見她確實沒有多談的興致,雪羽臣倒也沒強求,眼底有著壓不住的心疼之色,嘴上卻道:
“我都聽說了,我是來救你走的。父皇好色,還有折磨美人取樂的嗜好,你這模樣,落在他手裏下場絕對十分淒慘。”
蘇傾予暗罵了一聲變態老男人,麵上卻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不能離開,說明原因後,雪羽臣表示自己會幫忙打聽,讓她先跟他走了再說。
可是她不見蘇幸完好無損,如何能安心離開?
雪羽臣見她很是堅決,便也不再堅持,沉默片刻後突然道:“抱歉。”
蘇傾予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對方突然跟她道歉做什麼。
大概是看出來她的疑惑,雪羽臣解釋道:“還記得六年前我經常去雲白山嗎?”
蘇傾予眉尖抽搐了一下,點頭,她怎麼可能忘記。
雪羽臣解釋道:“因為我當初的行為引起了父皇的注意,然後他派人打聽到了你的存在,六年前開始,他就一直想得到你了。”
“……”蘇傾予沉默聽著,無言以對。
六年前她才十歲,還是個小孩子吧,說雪豐裴是變/態都抬舉他了。
不過這也怪不到雪羽臣頭上啊,雪豐裴對她心懷不軌,又不是雪羽臣的錯。
於是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沒必要一直掛念著。”
雪羽臣眼神複雜的看了她半晌,然後歎了口氣:“可是我一直都記著的啊!其實我之前聽說了你在長安的消息後,本想去找你的,隻是被兄長攔下了……兄長說長安正亂,我去了平添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