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宸玨一時說不出話來,是啊,天譴又如何,家人都快死絕了,還有什麼樣的天譴比這更可怕?
他頓了頓,默許了留下楚氏姐妹的同時,對她道:“別一個人扛著所有事,如果需要,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擔。”
“嗯,謝謝。”
蘇傾予半垂下頭,低低地道了聲謝。
二人之間原本有些僵硬的氣氛霎時緩和了不少,本來讓鳳宸玨十分頭疼的“單方麵冷戰期”瞬間就瓦解了。
鳳宸玨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小心些,我覺得並不能完全信任楚心。”
“嗯,我知道。”蘇傾予道。
事實上,若非因為知道不留下楚心,絕對留不下楚湘湘,她最多研製出解藥替她解了毒後,就會將她遣離。
……
又過了幾日,楚湘湘是徹底恢複了,楚心體內的毒卻逐漸開始發作。
“此毒每隔十五日就會發作一次,連續化作三次就會要人命。我本該,每隔十日就寫封信傳回榆中城,借此換得可緩解毒發的解藥,可……嗚!”
楚心斷斷續續地對蘇傾予解釋,後者見其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為了減少她的痛苦,索性一根銀針將她紮暈了過去,然後通過府上大夫診脈後得出的結果,大致確定了是何毒,就加快了研製解藥的速度。
這個毒其實並不罕見,一般想要控製人為自己所用,大都用得上這種毒。
隻是解藥製作起來很是麻煩,加上藥材難尋,有味藥引幾乎無處可尋,所以一般人中毒後,基本生不出反抗之心,隻能為下毒者所驅使奴役。
不過好在蘇傾予財大勢大,那些尋常人眼中千金難求的藥材,隻要不是幾乎絕跡的靈藥,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弄到手。
所以隻要花費些時間,給楚心解毒不成問題。
如此又過了三日,心無旁騖的製好解藥,順帶將從鳳宸玨那取來的精血為自己煉製了一小瓶可以壓製血咒的丹藥後,總算鬆了口氣。
自從兩個多月前,她需要離開涼臨暫住清遠居時,就想出了這個法子,既不用忍受飲血的折磨,也可避免跟鳳宸玨獨處的尷尬,關鍵是,就算她和鳳宸玨必須短時間分開也沒關係。
卻不想這才沒輕鬆幾天,就有一批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涼臨城入了冬後,天氣大都不好,西北風呼嘯,黃沙漫天,整日灰蒙蒙的,十分蕭索淒涼。
所以這個時候,基本很少有人出門。
這天天氣依舊不好,城主府門口卻堵了一群人,將門敲的“砰砰”作響,過大的聲響直接驚動了後院裏剛剛起身的眾人。
鳳宸玨趕來前廳後,就見已經有兩個人坐在那裏。
慈眉善目的老者身著白袍,衣領袖擺皆繡有綠色藤蔓,藤蔓顏色不深,意味著是旁係族人,藥家本家族人衣袍上的繡紋統一是墨綠色;
另一個老者身著靛青長袍,袍上印有稍深於衣色的同色睚眥神獸,嘴角上揚,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二人看起來都十分和善。
其二人身後還站著一群年輕人,手持佩劍,身穿一模一樣的白袍,袖擺用金線勾勒雲紋,腰帶上則繡有兩隻腳踏祥雲的金麒麟,看起來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