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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道場上已經擠滿了人,眾人按照身份高低依次排列整齊地站在那裏,絲毫不顯雜亂。
神殿殿主站在高台上,神殿長老及各家長老站在其身後,秩序井然。
“嗯?”神殿殿主往下方掃了一眼便眯起了眼睛,開口問道:“辛筠,忘塵人呢?”
下方一青年男子聞言單膝跪地道:“稟殿主,屬下不知,似乎一早就沒見過左護法。”
“你身為右護法,與其同住一苑,他人何時不見的你半點都不知曉不成?”
這話裏的意思可輕可重,名為辛筠的男子額際不由冒出了冷汗,一邊硬扛著殿主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壓,一邊咬牙解釋道:
“昨夜屬下親眼看見左護法進屋就寢,想來昨夜還在的。
隻是左護法一向有著寅時三刻起床去後山修煉的習慣,所以屬下今早未見著左護法,隻當他如往常一般去了後山而已。屬下句句屬實,還請殿主明鑒!”
整個道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所有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惹禍上身。
“來人,去後山及左護法常去之地搜查一番。”
“是。”
一群人走後,半晌才歸,確定左護法已經不在神殿範圍內。
神殿殿主收手,解除施加在辛筠身上的威壓,下令暫時先將右護法收押。
辛筠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以雙手撐地喘息著,眼底布滿血絲。
他毫不懷疑,要是再僵持下去一刻鍾,他就要因承受不住威壓而死了。
直到被人拖起來,他才從死亡的陰影裏回過神來,惶恐地衝高台上的人喊道:“殿主,我是冤枉的,屬下真的沒有包庇左護法啊,此事真與屬下毫無半點關係——”
神殿殿主臉色陰沉的厲害,對於辛筠的喊聲置之不理。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隻是在心裏想到,若是辛筠所言不假,那恐怕白忘塵為此早已準備多年,隻有這樣才能麻痹身邊所有人對他的各種行為都不生疑,此番救人逃離才會如此順利。
籌謀至此,當真隻是為了救人這麼簡單?
他冷笑一聲,不管白忘塵有何目的,都無法改變他背叛了神殿這一事實。
“殿主,剛才在搜查左護法下落時,我們還意外發現了一具屍體。”
眾人聞言倒吸了口涼氣,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殺神殿的人?
莫非是左護法逃離時被人發現,痛下殺手?
隻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並非如此。
因為在殿主下令將屍體抬上來後,他們發現此人的衣物被扒了個幹淨,隻剩下白色的裏衣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這意味著什麼?
神殿混入了奸細?!
眾人小聲議論起來,之前在鏡像地宮注意到蘇靈溪的那二人麵麵相覷。
相互嘀咕道:“不會那人是奸細吧?可他確實有幾分眼熟啊!”
“眼熟......啊我想起來了,他跟地宮裏的之前關押的那個女子,眉眼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