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鏡像地宮的入口在混元神殿的深處,所以他們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巡邏的人,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好不容易從宮殿深處走了出來。
在經過一處花園時,二人驚覺有人走了過來,白忘塵忙閃身進了旁邊的一邊叢林裏。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二人能清晰地聽見來人的聊天內容。
“嘖嘖,地宮裏的那位真可憐。”
“怎麼說?”
“楚家長老不是說那壞了規矩的靈修是地宮裏那位的兄長嗎?叫……叫蘇傾予,對,就是這個名字。”
蘇傾城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頭就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啊,這事在整個神殿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嗬,我可是聽說了,那些位大人本打算利用地宮裏的那位引蘇傾予自投羅網的,可是消息都發出去三天了,以神殿的影響力,全天下都知道了,可那叫蘇傾予的卻半點回應也沒有。”
“嘁,指不定是消息閉塞吧,或許再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你傻啊,人家可是天秦國的右相大人,消息閉塞才有鬼吧,我看啊,那人可能是貪生怕死之輩,反正這親妹子都下落不明六年了,估計早就當她死了罷。如今突然冒出來,還想讓他拿命來救人,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也是,說不定那蘇傾予心裏還在埋怨地宮裏的那位怎麼不幹脆死了算了呢,嗬嗬……”
二人越走越遠,話音越來越模糊,白忘塵在二人身影消失後才敢背著蘇傾城走出來。
他突然感覺到肩頭一陣濡濕,溫熱的液體灼的他皮膚有些發燙。
“傾城?”
“剛才他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見白忘塵沉默,蘇傾城悶悶地道:“請告訴我,是真的嗎?”
“是。”白忘塵眼神有幾分晦暗。
蘇傾城聞言渾身顫了一下,暗藏心底深處最後一絲期望破滅。
無論她之前想法有多陰暗,心中都懷著一絲希望,或許兄長隻是不知道她的下落而已。
可如今呢,神殿已經將她的消息放出去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可偏偏她的至親兄長沒有消息。
若是真的有一直在搜尋她的下落,那麼一定會第一時間得知此事的吧。
看來她那兄長,不是早就放棄她了,就是不願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
還真是……“骨血至親”啊!
‘蘇傾予,你怎麼敢……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是雙生子啊,我拚死護你,你卻一心隻求自保!
嗬,也是,少年右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怎甘心前來赴死,為一個早該在六年前就死掉的人,丟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她將頭埋在白忘塵的頸窩處,後者很塊就感到衣領又是一片濕熱。
隻是他什麼也沒說,警惕著心神快步離開。
待終於下了山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將蘇傾城放在早就備好的,鋪滿了軟墊毛毯的馬車裏,一刻不停地驅馬離開這處地界。
蘇傾城拉開車簾問道:“去哪?”
“淵山之後的惡魔島,那裏是藏身的好地方,有便於你休養療傷。”
“謝謝。”
“嗬,傾城客氣了,夜晚風涼,進去歇著吧。”
“嗯。”
蘇傾城垂著眸子縮身回了馬車裏,神色間有幾分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