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漱聞言神色絲毫不見緩和,既然是仇人的兄長,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現在鬧起來可能會惹公子煩,她都恨不得召集手下先將這個人抓起來再說。
“姑娘?”
天子樾見她抿唇不語,不由皺眉詢問,隻是對方依舊不理人,任他怎麼說,葉漱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擋在路中間不讓他進去。
無奈之下,他隻好跟著守在靈堂外,微蹙著眉,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十分苦惱的模樣,擺明就是不見蘇傾予不罷休了!
葉漱本還想說什麼,卻被何伯拉住了。
後者對她搖了下頭,示意她隨對方去,別管了。
……
另一邊一個小鎮上的客棧裏,納蘭蓮生看著終於轉醒的蘇幸,輕鬆了一口氣打趣道:“舍得醒了?可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蘇幸眼裏有些懵懂迷茫,不久後他突然坐了起來,急忙抓住蓮生的袖擺慌張道:“哥哥,帶我去找娘親和兄長,快點。”
“怎麼了?”
納蘭蓮生看著蘇幸眼神分明還不是特別清明,明顯大腦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可是這一臉著急之色從何而來?
“我……我夢見娘親和兄長滿身鮮血的站在一片黑暗中,那裏很黑很黑,他們腳下流了一地鮮血,我害怕!”
說著不由哭了起來,抱著蓮生的胳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被嚇著了。
蓮生想起昨晚自己胸口乍然而逝的痛楚,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但還是伸手拍了拍蘇幸的後背安撫道:“乖,幸幸不怕,夢都是相反的,娘親和兄長現在一定安然無恙的在長安城等著你回去呢!”
“嗯。”蘇幸將頭埋在蓮生懷裏悶悶地應了一聲,不時抽噎著,顯然興致不高。
蓮生沒再浪費時間,覺得繼續拖下去反倒夜長夢多,於是決定立刻啟程趕往長安城。
由於害怕將蘇幸一人留在房間裏,楚夢禾又會找上門來害他,索性收拾好細軟抱著蘇幸就出了客棧,決定找到馬車即刻啟程。
而這一次,他們走的格外順利。
楚夢禾也沒出現阻攔,倒是讓蓮生覺得省心不少,同時心裏又覺得有些疑惑,對方之前明明還十分拒絕他離開的,怎麼現在就沒動靜了。
不過他也沒想太多,很快就租了輛馬車趕往長安城。
而他沒注意到,楚夢禾就站在客棧樓上的客房裏,通過窗子注視著他們離開。
待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楚夢禾這才轉身,看向跪在不遠處,披頭散發的少女。
那特殊的魚尾長裙,還有那眉間的八瓣櫻花,每一處都昭示著此女正是天映月。
“明明是萬無一失的計劃,為何會失敗?”
楚夢禾靠著窗,雙手環胸,淡淡地看著天映月,嗓音堪稱輕柔,可卻讓後者打了個寒顫。
天映月咬了咬下唇,她不能說是因為私心想要折磨天子鬆選中的天靈子的緣故,所以沒有速戰速決,這才生出變故。
於是啞聲道歉:“尊主,對不起,都怪屬下辦事不力,這才沒能直接殺了蘇傾予,不過……”
“嗯?”楚夢禾微微掀了一下眼皮。
“屬下已經殺了那兩個人質,也足夠蘇傾予痛苦很久了。”
楚夢禾聞言,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些。
也沒再追究天映月的責任,揮手示意其先下去收拾一下。
他沒再阻攔蓮生離開的原因,其一是知道蘇幸已醒,他攔不住,其二是天映月回來了,長安城也沒什麼危險之處了,自然也就可以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