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殿門口的蘇傾予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她站在門檻外,眼神正好與楚心充斥著怒火的眼神相撞。
楚心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後連忙要衝過去。
隻是她沒注意自己正赤/裸著腳,而因為她鬧騰得緣故,地板上全是各種陶瓷碎片和雜物,她這一腳下去,白嫩的雙腳立馬就被紮出了血。
她卻像是不知疼似的,執拗地要衝到蘇傾予麵前,還在及時有人拉住了她,這才止住她自虐似得行為。
“蘇傾予,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放了我姐,你放了她!”
楚心拚盡全力掙紮起來,力氣大的出奇,拉住她的兩個大漢拉著她都覺得很費力。
蘇傾予進去後先是垂眸掃了一眼宮殿裏的情況,說是滿地狼藉都不為過,再看楚心被紮破的雙腳,對童三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我來處理。”
“是,公子。”
然後朝殿裏的眾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跟他出去。
很快殿內就剩下蘇傾予和楚心兩個人。
楚心怒視著蘇傾予,一副仇恨的表情。
後者冷聲道:“楚姑娘,你看清楚了,這裏是天秦,不是蒼燕。
既然你姐敢領兵攻打我國,就要做好戰敗被俘,甚至死於戰場的心理準備。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鬧著讓我放過她?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我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現在長安城可能有半數百姓會死於非命,可能天秦國將不複存在。
若被俘的是我,你覺得你姐會放過我嗎?
楚心,我念舊情不殺你,而我留你姐一命,你我之間也算兩清了。
別再挑戰我忍耐度的底線。”
隨著蘇傾予說完,楚心的表情也由原先的仇恨變得悲戚起來。
她扶著桌角支撐著自己站著,喃喃道:“我姐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啊,你為什麼就不肯放了她!”
一邊說著,一邊落下淚來。
她用力吸了口氣緩和了情緒,然後胡亂的擦幹淨眼淚看向蘇傾予,毫無預兆地對後者跪了下來,嗓音雖然沙啞,可語氣卻很平靜:
“你放過我姐,我留下以命相抵。本就是我的錯,合該我來承擔。
還有這場禍事,並非我姐領頭,我想應該也不是我父皇的主意。
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姐無辜,她不過是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說著,她吸了吸鼻子,然後給蘇傾予講了一個故事。
十多年前,楚湘湘六歲時偷溜出宮遊玩,遇到了一個比她大三歲的孩子,楚木兮。
楚木兮原名栗尋,是一個官員與一青樓藝妓的私生子。
那藝妓名為栗有枝,生的端正漂亮,性格溫柔賢惠,彈得一手好琵琶。
那官員家中娶有一妻,是一大家閨秀,可因是家中幼/女,被寵慣過度,脾氣嬌慣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