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贏了。”張不凡無所謂的說道,舉步要走。
李姌死死的抓住他:“那你就更不能走了。”
“為什麼?”
少女氣不打一處來,忒了他一眼:“我在這裏比武招親,誰讓你自己屁顛屁顛上來的?”
“對啊,現在比武完了,該你招親了呀,我留在這裏幹嘛?”
不凡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地笑道:“哦,還有獎品要給我是吧?”
李姌怔怔的想了想,忽然麵若桃花開,嬌羞無限:“也可以這麼說.....”
張不凡雙手往她麵前一攤,雀躍的說道:“那快給我吧。是什麼好東西,急死人了。”
李姌被他說得有些呆傻了:“這混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哩?”猶豫半響,終於鼓起勇氣,在萬人麵前指著自己道:“就是我。”
張不凡嚇得往後一跳:“你開什麼玩笑!你是個大活人呢。”
數萬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台上,比看戲曲還要專注。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那小子有前途,不知道比武招親是幹嘛的就敢上去,年輕就是好啊!糊裏糊塗的這麼一比劃,好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到手。不光如此,還不知道李家要倒貼多少家財呢!這才是真正的財色兼收。眾人心裏想著,又是覺得豔羨,又是覺得荒唐。
眾目睽睽之下,李姌感覺壓力山大,又羞又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心裏越發覺得不凡在敷衍她。突然,鼻尖一聳,眼圈一紅,淚珠兒連著串的無聲地滾落下來,仿佛初春的細雨,無聲卻能打濕人的心。
張不凡頓時慌了手腳,舉起衣袖想給她抹淚,卻又無從下手:“又怎麼啦,哭之前能不能通知一下?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台下的群眾終於看不下去了。不知誰振臂高呼了一聲:“娶了她!”刹那引起連鎖反應,要求不凡娶了李家小姐的聲音此起彼伏,最終彙成一股直上雲霄的呐喊,將台上的少年陷於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娶了她!”
“娶了她!”
........
不凡頭大如鬥,好好的一場比武,怎麼就弄出一個老婆來。要是以前還好,如今自己身中奇毒,指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這.....這不是害了人家嗎?難道比武和招親不是應該分開來讀的?
“賢胥.....”
李宣昌沉著臉走出來,看著少年,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開口。全鎮的人幾乎都在這兒,反悔已是不能,即便得罪龍玉溪也隻能硬著頭皮承認了。生命固然重要,但是當眾食言,李家數百年在西風鎮樹立的威望也就在自己手裏付之一炬,比死了更難受。
“嶽父.....不是,大叔.....你們可不能強買強賣啊!”張不凡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胡說八道什麼!”李宣昌厲形於色,指著張不凡,氣得吹胡子瞪眼:“我李家可沒拿刀逼著你上台,既然你自己上了台,還打贏了,就得娶我家姑娘。這是比武招親的規矩!”
“可.....”
“沒什麼可是的。”
他大手一揮,眾家丁一擁而上,捉的捉腳,抓的抓手,抬起張不凡就走。
“手下留人!”
一聲嬌叱,聲音不大,卻壓下了一萬多人的歡呼雀躍。
眾人往半空瞧去,隻見一個黃衣少女從天而降,衣袂飄飄,宛如九天仙女下凡,不是陳采菱是誰?
“小師叔,你可算來啦!”
張不凡用力掙脫家丁的約束,哀嚎著撲到她腳下,抱著她的腿聲淚俱下:“他們想綁架我啊!”
陳采菱一腳踢開他:“我早來了哩。”
張不凡又撲了上去:“那你怎麼現在才現身?剛才擔心死我了。”
“活該!”陳采菱又是一腳。張不凡再要撲上,被她鳳目一瞪,嚇得悻悻地束手站在原地。陳采菱繼續罵道:“你這個混蛋,不先讓你吃點苦頭,以後指不定還會闖出多大的禍事來。”轉頭又對李宣昌說道:“這位大叔,我師侄年輕不懂事,對於比武招親實在是不知情。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還請饒過他這一次。”說得客氣,神色卻頗為倨傲。要不是修士不能輕易對凡人訴諸武力,否則哪會這麼多廢話,直接打翻這些人,走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