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軒,你先用早膳吧,我帶如心姑娘到隔壁的房間裏麵塗藥,看著她手臂上的傷口,怕是身上還有更多。”
葉靖軒點了點頭,看著蘇清婉麵色凝重的帶著金如心離開,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飲茶。
“如心姑娘,你若是疼的話,盡管說出來便是。”
“姑娘,我不疼,我都習慣了。”
金如心咬著牙,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情。
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蘇清婉看著金如心被自己的佳人打成這樣,手臂已經算是好的了,後背那裏早就皮開肉綻了,還有不少是舊的傷痕,早就已經結痂,有的已經痊愈了,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我真的想要知道,你的家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夠把你打成這樣。”
“不瞞清婉姑娘,昨日如心真的是騙了姑娘。”
“如心你何出此言?”
看著金如心欲言預止的模樣,蘇清婉就更想知道,金如心為什麼這麼說了。
“如心是金縣令家的小女兒,說是小女兒,還不如說是私生女。娘親在如心這麼大的時候,遇見了父親,卻被父親強搶回去而又拋棄。”
金如心說著自己的身世,就像是在闡述一個最痛苦的故事一般。
縣令對金如心的娘親始亂終棄之後,就把她拋下了。當時金如心的母親家裏保守,村子裏麵更是容不下那種破了身子,又未婚先孕的女人,她的娘親最終被相親們趕了出去。
金如心的娘親始終都沒有放棄,在一件破屋裏麵產下了金如心,卻因為生活貧困,在她五六歲的時候,不得已的去到了縣衙,當時全洛城都知道縣令有這樣一個私生女,醜聞就這樣傳開,縣令沒有辦法,隻能說了一個故事,扯了個謊,便將金如心母子接入了縣衙的後堂。
因為壞了金縣令的名聲,所以金如心母女一直都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府中上下,人人都可以打罵她們,金如心想要逃跑了幾次,卻都被抓了回來。
“這金縣令真的不是人,好歹你也是他親生的女兒,怎麼可以這樣。”
蘇清婉在這邊說著金縣令,就好像在控訴自己的家庭一般。好在她沒有金如心這樣的遭遇,不然她現在一定不會和蘇家這樣的和平。
“姑娘你人真好,若不是姑娘收留金如心,恐怕因為昨天的事情,環兒姐姐就要把我打死了。”
金如心穿上了一副,轉過身子,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
“如心你以後跟著我就好了,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但是至少能夠護得你一時的安寧。”
蘇清婉還在回味著金如心的故事,早就已經被動容了。她覺得金如心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她不想就這樣把金如心扔在這裏,卻又沒有什麼理由能夠為她出頭。
天下處處有故事,蘇清婉還真的沒有想到,昨天見那金縣令衣冠楚楚的,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
“如心多謝清婉姑娘救命之恩。”
蘇清婉的話還沒有說完,金如心便跪在了地上,久久不願意起來,弄得蘇清婉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好了。
“你不要謝我,帶你回到了宮裏,你也一樣要做宮裏的活計,隻是換了個地方。我並不能夠給你怎麼好的生活,但是至少可以保證能夠讓你衣食無憂。”
蘇清婉輕聲的保證著,她說的沒錯,自己就是一個奴才,帶一個奴才回去,已經算是葉靖軒給自己的疼愛了,未來的日子裏,她可能保護不了金如心什麼。因為她本身在宮中,就是一個小角色。
“清婉姑娘千萬不要這麼說,姑娘能夠帶如心離開,就是如心的再生父母了,在這裏,請再受如心一拜。”
看著金如心一臉感謝的樣子,蘇清婉一下子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了。
“對了,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午時過後,我們就要啟程了,你要不要和娘親告別一下。”
蘇清婉說道了金如心的娘親,也不由的擔心了起來,若是他們離開了洛城的話,不知道她那可憐的娘親會怎麼樣。但是蘇清婉自知能力有限,這些事情自然不敢多想。
“對了,姑娘,昨日我回去的時候,聽見大娘再跟環兒姐姐不知道再討論什麼,可能還是勾引三皇子的事情,這就快午時了,如心擔心...。”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