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院落中沒有一絲風,樹葉一動不動,在地麵上留下斑駁的黑影。夜已深,夏季的炎熱卻仍未消散,本應休息的蟬兒,仍然有一聲沒一聲地鳴著,訴說著天氣的炎熱。
躺在床上,項燕傾不斷輾轉著身子,心中頗為煩躁與不安,難以入眠,望著都過窗戶傾灑到地麵上的月光,她竟發起了呆來。
忽地,窗外閃過一道黑影,地麵上的月光也在同時被遮擋,消失了一瞬,項燕傾立刻警覺了起來。
現在已是深夜,李元應該不會讓人來打攪她,顏青,那就更不可能了。於是,她便想到了一種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潛入了李府!不過,那人究竟是針對李元還是針對她,她無從得知。不過,不論到底是針對何人,她都沒有置之不理的打算。
從床上爬起,披上外衣,她摸起了放在床頭的兩柄短劍。那是顏青贈予她防身的短劍,也是一件神兵利器,名為“雙舞”與“飛燕”配對。與“飛燕”的淩厲、殺氣滔天不同,這“雙舞”有著流線型的外表,圓潤小巧的外形更顯可愛。據說,這曾是顏青師父——青鬆的愛人的佩劍,現如今,他將之贈予了項燕傾。
抓起雙劍,項燕傾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默默的走了出去。
剛剛踏出房門的一瞬,她就遠遠望見了那道黑色的身影,那身影越走越遠,即將消失在夜幕中。隻是,這李府很大,項燕傾知道那人並沒有逃出大院。
“觀其之前閃過窗戶的速度,怎麼如今卻還徘徊在這裏?”項燕傾的眉頭微皺,沉吟一聲,但是很快又追了上去。
由於不能肯定對方是否發現了自己,項燕傾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時間一長,她察覺到對方應該沒有發現被她跟蹤,那人隻是不斷地在院中徘徊,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片刻之後,那人忽然改變了行動方式,仿佛已經找到了目標,不再像無頭蒼蠅。隻是,當項燕傾跟在他身後,覺察到他的行進方向時,感到頗為詫異:“目標竟然是元爺爺!?”
末了,她輕歎一口氣:“看來為官清廉也會得罪很多人啊……”
尋了一處樹叢,項燕傾躲在暗處藏匿了身形,悄悄地觀察著那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一棟廂房外的走廊裏,黑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不再徘徊,似乎是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略微頓了一會,黑衣人四下回顧一番,然後便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一扇窗。摸索著,黑衣人拔出了一柄匕首,鋒銳的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而後就被插進了窗戶的縫隙中,輕輕一劃,那窗戶就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切幾乎就是在項燕傾的眼皮底下發生,隨著黑衣人一步步的動作,她有些急了。因為那是李元的房間,而且通過她的觀察,那黑衣人很明顯是不懷好意的!
終於,在黑衣人向著窗戶探入腦袋,正準備采取下一步動作時,項燕傾動了!
如水的月光下,兩道清冷的光一閃而過,那是項燕傾手中的雙舞劍。那黑衣人猛地一驚,眼中滿是驚詫,似是雙舞劍身上閃過的那一絲光芒太過徹骨,黑衣人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
“該死!”黑衣人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