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太無聊,亦或是想要試試自己這雙廢了許久的手,她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枚小小石子,而後將其拋向了正在切磋的兩人。
叮地一聲,正在切磋的兩人被打斷,停下手中的劍,兩人紛紛抬頭看向小竹屋前的項燕傾。
“這丫頭骨子裏就是一副頑劣性子!”收起劍,許維頗為不滿。
顏青卻一步越過台階,來到了項燕傾的身邊,笑道:“燕兒,你的內力有所恢複了?”
“嗯。”項燕傾輕點螓首。
頓時,顏青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相信再過不久你就能恢複如初了!”
身體漸漸恢複,就連內力也已經回複了不少,最糟糕的境況始終是沒有發生,這讓項燕傾不由鬆了口氣,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在中毒的這些日子裏,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倘若自己身體恢複之後卻又內力全失,成為完完全全的包袱。
現在,感受著流淌在自己經脈中的內力,盡管這內力還很稀薄,但她終於鬆了口氣。以後終於可以不用再成為他的包袱了,四年前的那種情況絕不能再發生!不知不覺中,她藏於袖中的雙拳緩緩握緊,掌心中已布滿汗水。
山穀中的生活是如此的清靜,人跡罕至,每日麵對著同樣的風景,雖然無聊,膽怯不失為休養生息的好去處。至少,在項燕傾的眼裏,她更傾向於這山穀中的生活,平平淡淡,卻十分滿足。
一月後,項燕傾的身子終於恢複的差不多,就連內力也回複了大半,在打攪了一個半月之後,他們終於要離開這處山穀。
臨行之前,項燕傾過去和許維告別,當她找到他時,他正在藥園子裏照顧那些藥草。獨自居住在這麼一處世外桃源,平日裏他也就是練練劍,打理自己的藥園子。此刻,他留給項燕傾的映像與記憶中的那一夜簡直判若兩人。
似是知曉項燕傾的到來,他手裏的活兒停住了,但卻並沒有轉過身,甚至就連頭也懶得回,隻丟下那一襲黑衣的背影:“要走就快點走,在我這蹭吃蹭喝了這麼久還想賴著不走了嗎?”
尚未開口就迎來這麼一句話,項燕傾啞然,緊接著不覺莞爾。如果可能的話她還真希望常住此處,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責任是不允許她逃避的。
“嗯,那我們就走啦!”即使許維是背對著項燕傾,但是她還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微微欠身,“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料!”
“快走快走,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許維卻催促一般地擺了擺手。
再次穿過鬱鬱蔥蔥的山林,滿眼的蒼翠依舊,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了,畢竟這次她是腳踏實地的穿過這裏的。
回首,山穀深處的那片湖泊被層層的枝葉掩蓋,早已不見。看向山穀之外,項燕傾有些悵然,她終究沒有享受安逸的命,隻能遁入亂世。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在這短短的一月間,外界卻早已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