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項燕傾的神經已經如同一根緊繃的弦,這是她自下山以來感到最無力的時候,比起麵對銀發時還要有過之而不及,畢竟她現在輕易無法動彈,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唉——,最近老大的脾氣變得愈加火爆了,不知道究竟是發生過什麼事。”破廟之外,男人還在抱怨。
“阿三啊,你就不要抱怨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然後繼續尋找目標吧!”這時,想去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中充斥著不耐與無奈。
“是,二哥……”男人的聲音漸漸低沉,隨後便默不作聲了。
“沙沙……”腳步聲已經到達了破廟內。
躺在鬆軟的幹草上,項燕傾的神經卻早已高度緊張,她竭力將臉偏向破廟的入口處,雙眸緊緊地注視著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頃刻之後,一隻穿著殘破布鞋的腳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內。身體頓時僵直,她右手指尖的數枚枯葉如同離弦的箭,直奔著那隻腳的方向而去!
“哼……”但是由於強行使用內力,她的傷勢再次加重,低低悶哼了一聲。纏滿繃帶的右肩再次滲出殷紅的鮮血,那是銀發對她使出的最後一擊造成的。
“啊!”破廟的入口處傳來男人的慘叫聲,緊接著便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倒向地麵,抱著自己的腿滿地打滾。
“阿三,阿三,你怎麼了?”入口處再次走進一個人,他蹲在倒地打滾的男人身邊連忙搖著他的肩膀頗為焦急地問道。
“二哥,我的腿……”說著,倒在地上的男子便停止了痛叫,緩緩鬆開了了自己的雙手,裸露在外的小腿上有著數到傷口,鮮血正從中緩緩流淌而出。
“你受傷了……”蹲在地上的男子略一沉吟,而後猛地起身,麵向破廟內,冷聲喝道:“何人在此暗算我倆!?”
項燕傾的眼前是一名袒露右肩,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傷疤的精壯的漢子,此刻他正陰沉著臉向著自己的方向怒喝。憤怒的麵容在他臉上那道猙獰傷疤的襯托下,給人一種扭曲的恐懼感。
“就是你暗算了阿三!?”麵對著項燕傾這個渾身是傷、切嬌弱無比的女子,刀疤男子似乎並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逐漸暴起。
麵對著這名絲毫不知曉底細的強盜,項燕傾隻能用雙眸緊緊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無言相對。咬牙,她的額頭上不斷有著光潔的汗珠流淌而下,那是她正吃力地活動自己的右手,想要撿起身邊的枯葉進行下一輪反攻。
“我說,二哥啊,我看這名姑娘渾身是傷,應該不是獨眼那邊的人,那就放過她吧。”不知何時,先前還因為疼痛而不斷在地上打滾的男子也來到了刀疤男子的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那是一張看上去很年輕的臉,但是由於他的臉上布滿汙漬,所以項燕傾並不能看清她的真切容貌。不過,她卻是能夠看出來,他正在笑。
看著身旁拍著自己肩膀微笑著的年輕麵龐,刀疤男子臉上的表情逐漸溫和了下來。
“阿三,你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