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的話語不堪入耳,但是項燕傾也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經過之前的交手,她已經明白,貿然出手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是沒有絲毫效果的,要想打敗他,就必須靜下心來抓住他的每一個破綻!隻是,要在真正的交手中抓住一個至少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的破綻,談何容易!因此,靜心平氣就顯得異常重要。
她雖然從表麵上看的確是看不出什麼,但是她的內心裏其實早已到了火山爆發的邊緣,隻是被她強行壓製罷了。如果說顏青給她的感覺是親近的話,那麼他給她的感覺就是疏遠,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疏遠,是與顏青相比似乎就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待在顏青身邊,她似乎不論如何都不會生氣,但是看著對麵那一臉痞笑的男子,她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緩緩握緊手中的寶劍,她竟然再次有了拔出寶劍的衝動。
但是,這種衝動最終還是被她壓製了下去。拔出寶劍,結果是未知的,誰輸誰贏不僅無法保證,而且,對於這柄神秘的寶劍,她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恐懼。能不出鞘就盡量不出鞘。她是這樣想的。
“看樣子是你輸了,說話可否算話?”項燕傾本著暫時阻止他的想法,說出了這句話。
黑衣采花賊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很明顯地一愣,然後他聳了聳肩,說道:“與美人有約哪能不守信用?”
但是,說完這句話,他並沒有就此離去,反而一個箭步躍到了項燕傾所在的那棟小房子的屋脊之上,與她麵麵相視。
這一次,項燕傾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到達自己的麵前才有所察覺,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任何行動都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有些妖異的臉距離自己與越來越近。
眼看那張讓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的臉不斷地貼近,項燕傾下意識地就要後退,但是他的那一隻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伸了過來。
單手捏住項燕傾雪白的下巴,他的嘴角再次揚起一絲妖異的弧度:“美人兒,能夠見到你我很高興,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放過他們吧,是永久哦。”
近距離地注視著那張俊俏而又有些妖異的臉,凝視著他漆黑深邃的雙眼,一時之間項燕傾竟覺得精神有些恍惚。恍惚之間,她似乎見到那個微微上揚的嘴角距離自己的唇越來越近。這家夥竟然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奪走自己的初吻?!
渾身如同觸電一般一個激靈,她陡然清醒,猛地推開他的手,向著後方急速退去,這一退就是好幾丈!
似乎是樂意見到項燕傾如此慌亂的模樣,黑衣采花賊臉上的笑容更勝,仿佛是感受手上的餘香,他特意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笑道:“我叫許維,江湖人稱‘邪醫’。我相信你會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見吧,美人兒!”
話音剛落,他卻已經踩著風,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