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的房間布置的很另類,不像一些大家閨秀的閨房有脂粉氣,屋子裏大方,簡潔,沒有奢華的家俱,牆上掛著一幅她軟磨硬泡求過來的他的一幅字,字寫的是“天道酬勤”,他記得當時還挺佩服她的才華,她說她最是會現學現用,聽別人說得不錯就記下來了,說完還一副狗腿的模樣等著他誇獎她的聰明,她還說不少小丫鬟都以她為老大,羨慕她的才學呢!記得當時他是怎麼說的,他說她充其量就是有點小聰明。現在他想當時為什麼不誇誇她呢,每次稍微對她和顏悅色點,她就笑得很開心,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開心,他很喜歡她的笑,以前為什麼不讓她多笑笑呢?總想著以後的機會多的是,可是誰知世事難料呢;
窗台上有兩盆不知名的小花在開放,淡紫色,花枝花葶狀,與葉對生,他記得這種花,她在他的書房裏放著一盆,他記得當時問過這叫什麼花,她笑笑說這叫紫堇,它的花語是沉默不語,就像做人,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她總是這樣,才情總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可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身上時常散發著光芒,給人一種溫暖,一種安靜。
紫堇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像她的為人,她喜歡賞賜,喜歡錢財,可是她從來不喜歡仗勢欺人,她喜歡這些黃白之物喜歡的張揚,率真又不隨性;她曾經說過世人誰不愛牡丹,可是那不適合自己,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就是這樣,明明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總是感覺抓不住她,好像隨時就能在自己的身邊走掉;
喬喬的**邊掛了一串珠簾,淡紫色,**上有很多娃娃,雖然布料粗糙可是做工精細,一看也知道是初夏的手筆。當他看到**邊放著的針線筐的時候,心裏莫名一痛,那裏有著她繡給他的七扭八歪的手絹,落款上還有他的“宇”字,一根繡花針還別在上麵,雖然她的繡功實在不怎麼樣,可是整個手絹上的繡樣簡單大方,就像她說她也喜歡竹子,中空內直,寧折不彎,清雅脫俗,就像他一樣,他當時還笑話她挺會奉承人的,她聽了隻是嘿嘿一笑。
他拿起這條手絹,放在胸口,一股莫大的悲傷就這樣席卷全身,喬喬,你在哪裏?她的一顰一笑不知何時早已印在心底而不自知,如今想起她的音容笑貌隻剩徒增的悲涼。最悲傷的事莫過於在痛苦中回憶起往昔的快樂。
命運就是這樣,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以惘然……梁明宇不知道,這一錯過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粉衣女子叫慕晴,是暢間閣的頭牌,由於她的當紅,領回來兩個小童也沒有人說什麼。就這樣,喬喬和初夏就在慕晴的地方住了下來。雖然慕晴知道她們是兩個女孩,但是她也沒要求她們換過女裝,以貼身小童的身份留了下來。初夏現在去哪兒都無所謂,隻要是跟喬喬在一起,她的適應能力也越來越強。喬喬很會說話,沒事的時候就和慕晴聊天,專撿她愛聽的說,所以慕晴也很喜歡她。
有一次,來的客人竟然有董君浩和雷修傑,嚇得初夏半天緩不過神來,不過好在他們在這種場合不會去注意兩個小童。這也給喬喬敲響了警鍾,此地不宜久留。
現在談論最多的就是暢音客和水月閣的花魁之爭。誰都想拔得頭籌,名振四方。喬喬和初夏本想幹點什麼,掙點路費好遠走高飛,可是一沒本錢,二沒路引,三沒方向,即使沒有梁府的追查,喬喬也想帶著初夏出去走走,所以隻能等待時機。看著慕晴姑娘為了花魁之爭而愁眉不展時,喬喬想了想毛遂自薦,對慕晴姑娘說想要幫她贏得比賽。
慕晴姑娘懷疑地看著她:“噢,你有辦法?”喬喬謙虛地笑笑:“別的不敢說,些許創意還是有的。”
“創意?”
“呃,創意就是辦法的意思,我的家鄉話,嗬嗬”
慕晴看著這個小狐狸一樣的小女孩,微微一笑:“好啊,到時候想要什麼好處就直說。”
喬喬和初夏很忙,忙得不亦樂乎,尤其是初夏,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做法,加上她的心靈手巧,不知不覺得養成了一種職場女人的自信心。在這期間,喬喬還給初夏簡單地過了一個生日,又把初夏感動地夠嗆。
一天,喬喬目不轉睛地看著初夏,然後對她說:“初夏,你長得越**亮了,也不知將來誰有福能夠娶到你,入得廳堂下得廚房,嘖嘖嘖。”
初夏淡淡地說:“我不在乎這些,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你放心吧,喬喬,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即使你將來嫁了人我也會跟著你,將來伺候小主子。”
聽著初夏這麼說,喬喬就感覺頭疼,每次都是這樣,一談到類似的話題,初夏就是這副樣子,好像感情現在對她來講都是浮雲,哎,希望時間能夠衝淡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