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尖酸道:“胡說!難道不是你感謝多鐸大人救命之恩,春心蕩漾,繡了個鴛鴦荷包贈予他嗎?”
凝秋說:“奴婢確實冤枉,請主子、福晉明鑒。”
亦蕊掏出個寶藍色荷包,說:“這鴛鴦荷包是從你的處所中搜出的,你一個宮女,為何繡這歡好之物,還不快快招供?”
凝秋還未答話,德妃說:“把荷包拿來給本宮看看!”雲雁將荷包遞了上去,德妃仔細端詳的,又交給身邊的元蓉,元蓉點點頭。德妃說:“最近京城裏似乎特別興這個繡樣,本宮甚為喜歡。本宮知道凝秋女紅手藝傑出,請她幫忙繡上一個。元蓉,派人到永和宮,將繡好的荷包取來,給榮妃一閱。”
雲惠笑道:“德妃娘娘英明!民間傳說,將此圖樣的荷包係於腰間,能保夫妻恩愛呢!妾身也托人求了一個,正巧帶在身邊。”說罷,從裙上解下一個杏色荷包,鴛鴦戲水,精致細巧,與亦蕊手中的繡樣簡直一模一樣,區別僅在於圖案繡完與否。
亦蕊肅顏道:“回稟兩位娘娘,向來流言止於智者。若凝秋有罪,必須有憑有據。現,凝秋已列出人證,證明雪滑之事與私情無關,就算多鐸大人佩有相同的荷包,也不能成為實證。在沒有更可信的人證及物證麵前,妾身相信凝秋是被冤枉,請娘娘們作主。
榮妃顯威不成,連最不屑宋雲惠也插進來擺一道,狠狠地刮了一眼報信的怡琳。見怡琳笑容和煦,如若無事,心中有氣,說:“這事,本宮不管了罷!”
亦蕊揚聲道:“慢,妾身有冤要申,求兩位娘娘做主!”說罷,跪了下去。
德妃見她進言清晰,將那榮妃氣得不輕,有心成全她圓滿布局,忙說:“元香,快扶起四福晉,有什麼事,榮妃與本宮定會為你作主。”
亦蕊站起後拿出一個小冊子,說:“凝秋一事,並無查實。但宮規有雲‘禁多舌、傳穢言’,不安分之人,造謠生事。不但毀凝秋名節,亦毀海定閣清譽。萬一售計得逞,將來此人更加妄縱,利用同樣計謀,陷害妃嬪主子,後果不堪設想。妾身有請兩位娘娘,杜絕不正之風,嚴懲以口舌之利謀算他人之輩。”
眾人麵麵相覷,此流言在宮中流傳三四個月,有幾人沒聽過議論過,若是懲治起來,殃及人數豈非成百上千?果然,榮妃指著冊子上滿當當的名錄,諷道:“法不責眾,難道連本宮也要罰麼?”
亦蕊忙說:“不敢!所謂事必有因,妾身隻想抓住流言的始作俑者。”
榮妃說:“你如何得知罪魁禍首是何人?”
亦蕊說:“隻要問每個人從哪聽說這流言的,追溯尋源,定能找出那流言的源頭。此人心存惡念,毀的不是凝秋,而是娘娘管理六宮時的美譽。”
榮妃當然知道此人是誰,一揮帕子說:“太麻煩,不必了!既無實證,凝秋,就暫時先放回海定閣吧!”
亦蕊心中著急,“娘娘……凝秋雖是區區一奴婢,也要公道處之,怎能如此敷衍了事?”若就這樣帶回凝秋,她的清名仍不得洗脫,以後可以會更甚一層。
榮妃傲慢地說:“哼,既然皇上授予本宮協管六宮之權,本宮自有處事方式,用不著你來!”
“那本宮可以管一管吧!”惠妃站在延禧宮外,笑盈盈地對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