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傅跑到那邋遢和尚麵前一兩步遠,揚起左腳就是一招斷子絕孫腳招呼了過去,那和尚也不甘示弱,雙手護檔擋住並緊抓住師傅飛起的一腳,順勢一扭。師傅隨即右腳騰空,一個飛腿便甩到了和尚的肩膀處,隻聽到啪的一聲,和尚的身形卻紋絲未動。師傅失去重心,便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也顧不上什麼招式套路,張開雙手就扭打在了一起。
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與師傅從小待到大,何曾見過師傅這般失態。打了一會兒,兩個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便雙雙站起身來,師傅整理了一下因為扭打而變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對我說道:“陸明,你出去一下,我和你。。慧覺師叔有些事情要談。老楊,你媳婦的,額,病,沒事情了,你先將她送到裏屋修養去吧。”
我看著師傅,又轉頭看著那個邋遢和尚,也不見他說話,隻是對著我笑,雖然笑容很和善也很慈祥,但被他這麼盯著的我,確實不怎麼舒服。被盯得實在待不下去,我便揭開門簾一個人走了出去,走到門外,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和尚與師傅在爭論著什麼。
當看到我走出去了之後,師傅正了正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轉頭正色的對邋遢和尚說道:“慧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師父不是正在衝擊佛家的真如境界麼?你不好好在法門寺守著,大老遠跑這來幹什麼?”
老和尚滿臉慈悲的說道:“該來的總會來,該有的總會有,三陽道友何必如此著像?”聲音如洪鍾大呂,振聾發聵,說不出的出世氣。
師傅原本冷靜下來的臉色驟然變得凶狠了起來,衝著老和尚怒氣衝衝地說道:“老禿驢,還想度了我?度了二十多年了還不死心?非要我一發極殺印送你去見你的佛祖嗎?”說罷作勢就要動手。雙手交叉,道袍無風自動,四周隱約有青光點點閃爍。
和尚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拿起左手的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大口咀嚼,滿嘴含糊不清地說道:“三陽道友,以後還是少做殺孽的好,貧僧實在是不想看到你重新踏上你師傅。。。”
說到這,師傅停下了快要結束的手印,歎了口氣,抬手示意和尚停下將要說出口的話,臉色恢複如常,說道:“就你?能有這本事?你師傅閉關之前就無能為力的事,你能有辦法?別打岔子,說吧,你來這裏幹什麼?”
老和尚找了個板凳,也沒管上麵是否幹淨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油漬,說道:“九陰絕命,你也是有膽子收下這麼個小家夥,他本來命就薄如紙,要是修了你們那派的道術,說不定還有一絲的生機。”老和尚看到師傅在一旁火冒三丈,擼袖子的樣子,這才指了指床上咆哮的累了,龜縮在床腳的那位。接著說道:“貧僧這次來,一來是為了這位,二來也是因為此地妖氣衝天,恐有妖孽出世,傷害無辜。”
師傅順著老和尚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小孩因為吵鬧困倦的睡著了,嘴角還若有若無的掛著一絲笑意,隻是被黃鼠狼折磨的時間有些長,身體有些消瘦。這也正常,整天生吃活雞,換做一位成年人的身體都受不了,更何況一位不滿十歲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