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豆腐,豆腐,美男……

辛無憂想想就有些小得意。

可等她回來時,易雲笙正優雅的纏著繃帶,眼皮連掀也沒掀,“真慢。”

“你,你……”辛無憂指著他,心痛不已。

“等你回來,泉水都幹了!”

易雲笙嗤笑一聲,緩慢的的解開披風,裏麵隻著一件白色中衣,脖子上隱約還有一根繩子。穿好靴子,拿起侍盤的衣服慢吞吞的穿上。

嘴角擒著若有似無的笑,動作說不出的流暢與俊逸,看來是經常自己穿衣服。純黑的燕閑服,袖口與衣襟繡有不知名的暗紋,款式很簡潔。易雲笙的腰帶還未束起,頭發鬆散的垂在腰後,在這氤氳中,像一隻誤入凡間的小妖。

“好看麼?”他緊緊的束上了腰帶。

辛無憂舔唇,“身材不錯!。”

他忽然上前一步,辛無憂下意識的後退,誰知後麵是個凳子,由於慣性,身子向後仰去。

一隻溫涼的手臂緊緊的箍住了她,鼻翼間斥滿了冷香,辛無憂感覺心裏的某根弦又被人撩撥了一下。

“謝謝。”

辛無憂伸手起推他,卻推不動,疑惑的抬頭。他低頭,發絲落在她的頸前。癢癢的,但她不是很抗拒他的靠近,她想,她一定是魔怔了。

他眸子裏好似住著兩簇火,烤的她心猿意馬,當然,這隻是她的感覺。實際上,他的眸依舊深不可測,就像古井,不管內部如何翻騰,表麵仍然波瀾不起。

他的頭越來越低,辛無憂能感覺道他冰涼的鼻息,帶著蝕骨的溫柔繾綣,仿佛他本該就是這樣。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等待他的吻降落。

他突然鬆開了手,辛無憂一下就回過神來了,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一向自持有自製力,可到他這裏竟一點兒用也沒有。

他淡淡的負手而立,神情疏離,“是本座唐突了。”

辛無憂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他先動情,可最後狼狽的卻是自己。

“無事。”辛無憂咧嘴笑笑,“哈哈,我覺得那浴桶裏的水有問題,你說呢?”

隨即她便後悔了,眼前這位醫術也不賴啊。

他蹙蹙眉,“想不到小爺還懂岐黃之術。”

“啊哈哈!瞎蒙的!”她隨便打了個哈哈,不敢直視易雲笙的眼,怕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窘態。

“若易大官人無事,小爺我便先告辭了!”

連再見都沒有說,辛無憂便匆匆離開了。

易雲笙淡淡的望著她的背影,許久未動,直到來了人,他才如醍醐灌頂般回過神來。

“主子,來人了。”

一個娉婷少女婀娜上前,竟是那日的“婉言”。

易雲笙沉默良久,“來者何人?”

“伊府二小姐,‘伊人’。”

“嗬。”他輕輕拂袖,“她來做甚。”

婉言把頭埋的很低,平淡無波的答道:“自是為了薛家小郎,‘薛翊然’。”

易雲笙這才瞟了她一眼,“叫她等著。”他拿起一根深藍帛巾將頭發隨意高高束起,“本座餓了,想吃秋香玉露糕。”

婉言緊緊咬著唇,“主子……”目光帶著愧疚,“您不必……”

易雲笙眼皮連掀都沒掀,慢悠悠的走在前麵,“本座的話什麼時候是你能反駁的?”他反問,“雖本座從不差銀子,但她白送也不好意思不要。”

他隨手摘下一朵白色的花,輕拂著花瓣,“不要拒絕,本座最喜歡看別人燃起希望。”他一瓣瓣的拔下花瓣,“然後幻滅。”

綠色的禿杆從易雲笙修長的指間墜落,而他卻不以為然的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是。”

婉言心裏不由劃過一陣暖流,主子對她的好她此生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