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宜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宋沁苦笑幾聲,道:“這世間,緣分二字誰又能說得清呢,其他的我都不奢求,我隻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隻希望他能像從前一樣開心地活著。”
許靜宜沒有說話,仿佛想起了許多事,那時候,他們三個人是那麼快樂,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多好啊。
蘇子墨也看到了這場景,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他走在後花園中,桃花已經開始凋謝了,顯得有些蕭索。
“唉!”江蘺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歎著氣。
“阿蘺,你怎麼了?”蘇子墨走過來正好看到這個場景,不由得心生疑惑。
“王爺!”江蘺想事情想得入什麼,竟沒有發現蘇子墨是什麼時候到這裏的。
“嗯?”
“我在想著世上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江蘺麵上有些憂鬱。
“怎麼了?怎麼今日這麼多感慨?”平時並沒有看到過江蘺這個樣子,沒發現她竟然這麼多愁善感。
“前幾日,我聽靜宜說了宋奕和宋沁的以前的事,便有了很多感慨了。”一些場景又浮現在了眼前。
宋奕和宋沁麼,他們倆看起來的確有些不簡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隻是人家不願意說,別人也不好問,想不到許靜宜居然告訴了江蘺。
蘇子墨瞬間來了興致,便聽江蘺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宋沁還不是大小姐,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她叫許若翎,是許靜宜的姐姐。她們和母親一起住在郊外山下的一間普通的農舍裏,日子雖然清貧了些,但心裏卻是甜蜜的,每天都無憂無慮的過著。
有一天,許若翎在經過後山的時候,在山崖下發現了受傷的宋奕,就這樣,她把他帶回了家,給他治好了傷。
宋奕醒來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張十分清秀俊麗的臉,溫潤如玉,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看了她好一陣,她才發現他已經醒了。
“你醒了。”她興奮得突然跳了起來,“娘~靜宜~他醒啦!”她朝外麵吼道,嗓門奇大。
呃,宋奕愣了,他揉揉耳朵,懷疑自己是怎麼把溫潤如玉這個詞安在她身上的,這嗓門大得真是快要把耳朵震聾了。
“你怎麼樣啦?好點沒有?”許若翎繼續說道。
“我沒事了,其實……你不用這麼大聲的,我能聽到。”宋奕勉強笑了笑。
“哦。”她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母親的耳朵不太好使,所以平時說話都是很大聲的,就怕她聽不見,現在換了個人還沒反應過來。
“請問姑娘,這裏是……”
她擺擺手,笑道:“這裏是我家,前幾天我看到你在山崖下受傷了,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哦,多謝姑娘。”他愣了一愣,又繼續說道:“不會是姑娘一個人把我帶回來的吧。”這樣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是啊!”她尷尬笑道:“其實我們家沒有男丁,所以母親就從小拿我當男孩養的,小時候又跟一個師父學了一點三腳貓功夫,所以,背一個人是不成問題啦。”她的臉頓時有些潮紅。
後來,宋奕住了下來,本來是打算馬上回府的,隻是許若翎堅持說他的傷還沒有好,將他留了下來,等傷好了再回去。宋奕隻覺得這女孩十分單純,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也是真心為自己好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堅持。
他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宋奕,但是沒有說他是太守府的少爺,而許若翎顯然是沒怎麼出過門,她並不知道宋奕的身份,也沒有多問,她隻覺得等他傷好後就走了,與她並沒有什麼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來往,所以,她並不在意他是誰。
可是她卻沒想到後來的事竟還讓她想都不敢想。
在這裏待了幾天後,宋奕覺得很開心,他覺得這一家人雖然日子清貧,但從來不會抱怨,相反,每天都有很多快樂。家裏有一個慈祥的母親,大女兒許若翎心地單純、活潑好動,二女兒許靜宜溫文爾雅、善解人意。在這裏的日子過得似乎比在自己家裏更開心一些,於是不知不覺就多呆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