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意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感覺就像被人綁著在地上拖行了許久,她動了動自己的手,發現有東西牽扯住,不像鐵銬的堅硬和冰涼,這東西柔柔軟軟卻韌性極強,怎麼拉都拉不斷。不知道是否因她扯動時被驚擾到,一陣摩挲的沙沙聲從身邊擴散開來,像是什麼東西在地麵摩擦扭曲前行,“噝”地一聲,莫非是蛇!李笑意瞬間汗毛全部立起來,雖然不怕蛇,但那是身體不受限製見到一兩條可以輕鬆解決掉的時候,不是現在這樣仿佛置身蛇窩!“救命啊!救命啊!”她控製不住大喊出聲。
但是那求救聲卻像被黑暗吞沒,沒有激起一點漣漪,那些疑似蛇的移動聲也消失了,世界又像陷入真空般寂靜。
此時外頭,薑遠聲、薑玨和平安穀穀主及千辯海幾人正陷入僵持。薑玨之前還隻是猜測穀內有歹人,此時卻覺得整個平安穀都有惡意,不然人怎麼會在他們的地頭無緣無故消失,又怎麼找也找不到呢,肯定有人串通有人包庇。雖然他覺得李笑意要配公子還差了許多,但看公子此刻眉頭深鎖,是真的著急!
千辯海也覺得平安穀很委屈,此時已月上中天,穀主帶著眾人飯都沒吃找了大半夜,依然沒有找到李笑意。雖然看著人是在穀內不見的沒錯,但又怎知不是李笑意自己離去,她房內可是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當然,要說她自己離開,薑遠聲是肯定不會接受,而且千辯海自己想想也是覺得這解釋略為勉強。那既然不是穀內人做的,又不是她自己走的,似乎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想到了師父下午說的事!
“楊穀主,在下相信您與穀內弟子應當不是擄走笑意的賊人,畢竟我等三人與貴派並無舊怨,當初來此也是秉持著一片好心。”見薑玨可能要與千辯海吵起來,薑遠聲開口道。
“薑公子所言甚是,老夫自然沒有為難李姑娘的理由。”
“既然如此,”薑遠聲話鋒一轉,“就請穀主告知在下,擄去笑意的人到底有何目的吧!”
“此事非老夫與弟子所為,公子問目的,老夫又豈能得知!”
薑遠聲見平安穀穀主還在堅持,輕蔑一笑,“莫非與穀內靈蛇沒有關係?”
聽薑遠聲提到靈蛇,穀主和千辯海都非常詫異,靈蛇之事隻有曆屆穀主、養蛇人及下午密談的千辯海知曉,薑遠聲是從哪裏聽來的?穀主望向千辯海,千辯海連忙表示並不是他。
其實薑遠聲並不知道靈蛇具體有什麼事,隻是李笑意房內那喝水的杯帶有蛇腥,又結合薑玨下午探查結果說穀內蛇氣非常重,怕是平安穀奉蛇為尊,他便想著隨機試探。看他們的表情,自己可能撞對了。
穀主與千辯海看著薑遠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以為他真的知道了靈蛇和最近穀內發生的事,氣勢頓時弱了許多,穀主沉默了一會,便說,“既然薑公子已經知道,那老夫也不再隱瞞。外麵人多,我們入內詳談。”說完就引著薑遠聲主仆去他房內。千辯海也先打發了其他弟子回去休息,又喚了楊佩吟和趙密,張虹越一起進去。
眾人到齊,千辯海將房門一關,楊佩吟與趙密就抓住張虹越。張虹越被押著跪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穀主,師兄師姐,這是做什麼?”
那穀主看著張虹越,慢慢開口,“虹越,平安穀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麼做?”
“師父,虹越不知您在說什麼?”
“虹越,我原也是不信,但那穀外賊人已經賊人下午已被我和師父擒住,他什麼都交代了。”千辯海說。
薑遠聲和薑玨看了一下周圍幾人,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叫張虹越的女子身上。此時張虹越雙手被反剪在後,雙膝跪地,低著頭,緊咬嘴唇,不言不語。穀主本還想給她機會自辯,但看她一言不發毫無悔意,隻歎口氣後說,“薑公子恕罪,都是老夫這不肖徒兒帶來的禍事,無論如何,老夫都會找出李姑娘,請公子放心。”
“笑意之事與張姑娘有何關係,還請穀主明示,否則薑某難以安心。”
穀主又歎了一口氣,才娓娓道來。
與薑遠聲之前猜測一樣,平安穀的確奉蛇為尊,隻不過穀中弟子並不知道靈蛇之事,說是奉蛇為尊似乎也與一班弟子關係不大。在弟子眼中,平安穀就是因為深山環抱所以蛇多了點,穀主又不讓傷害它們而已。所幸那些蛇也不會出來騷擾,偶爾還能嚇嚇不懷好意闖穀門的人,在他們眼裏這是自然和諧沒什麼不好。可穀主知道的卻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