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於風中,及腰的紅發依然如最初見的樣子,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迎風漂蕩。雖零亂,卻出奇漂亮。
她愛極他的發,也曾經無數次親口羨慕過它,因為他的發絲從不打結。
他一如既往,連著裝都從未變過,依是一身紫袍。便是一身簡束的紫袍,卻也穿得光華無限,令人無從褻瀆。
她眼瞼極微的抬了抬,卻在觸極到他的雙眸時……涼了下來。
他……終於參透了麼?
就算氣焰微斂卻依舊無法令人正視的紅瞳變成了赤金瞳,那是隻傳承於遠古之神才會擁有的向征。
而她……
手下意識掠過額前那抹妖嬈的黑蓮。她深知自己有多討厭,就如一塊突兀的傷疤,屹立於額間永遠沒法抹滅。
眉間緩緩掠過一抹黯然,她知道,她與他是轍底到了盡頭……
從很早就知道,她與他有著相似的東西,不同的是……她的不存於世,永不被六界認可罷了。
就隻因為這,她就必須承受著來自六界的傷害,每一個神都想將她除之而後快。
可笑,她當初怎麼會那麼盲目的崇拜這所謂的上神們。
她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因為他,所以才一則忍讓,盡管她逃開,避開,那些神卻都不願放過她。她在六界就如一個突兀的存在,好像她本就不應該存活於六界。
人一旦麵臨絕境,也會反擊。所以她來了……
她不想再逃,……真的累了!
其實她早該想到的,六界中也隻有他才能與之抗衡,盡管心中有底,卻在隔了那麼些年之後再見到他,她的心依舊無法做到平靜。
她望著他,他亦望著她。隔著一條冥河……
黑眸映出他的倒影,那麼熟悉的他,卻又那麼陌生的他……
回憶如潮水般回溯,那麼久遠,點點滴滴,卻依舊清晰可見……
多少年,她記不得了。……百年或千年?隻記得那是一場地震,終其她一生的地震……
地球上最大一次地震,9。3級!所有的高樓大夏就如壘的玩具積木般塌陷,過眼之處狼籍一遍,死了多少人她已數不清,隻記得自己最後也未避免,被一塊高處墜落的水泥板砸中。
再次醒來,看見的卻截然不同,光禿禿的一個地方,連一棵樹的影子都找不到。雪白的沙粒在烈日的反射下,發出刺目的璀璨。映得她的大腦一片眩昏……
起初她以為地上鋪的是白茫茫的大雪,拈在手中才錯詫的發現那隻是白得像鹽的細沙。投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盡頭。
她也曾想過或是天堂又或地獄,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下,生存機率隻有百分之零點幾的可能。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兩極,遠古兩極。……而她,就是在那裏遇到了他。一個從太陽中走出的人,一個如神一樣的男人。不過最後確實成了神!
她有些迷茫的揉動雙眼,才發現她的手有些小,瘦得可以看見突出的骨頭,再次不可至信的查看了自己周身,確實是隻有十五六歲的身體。而且還嚴重不良,她的第一個反映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