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城最大的西郊機場,廣播裏已經在播報登機提示了。
蘇藜剛辦完行禮托運準備登機。
偌大的機場大廳,有許多來來往往形色匆忙的人。蘇藜將機場環視了一周,然後回過頭。
最後一眼,讓她好好地記住這座城市,記住曾經留在這裏的美好回憶吧!
前麵不遠處有人掉了東西,然後匆忙地俯下身去拾。有個抱小孩的年輕女子,正緩緩拍打著自己孩子的背,似乎是在哄他睡覺。
大廳外,暖陽正好。
蘇藜微微勾起唇角,原來這個世界依舊如此美好。
所以她想,即使所有人都不在了,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因為世界太美。更因為……他要她好好的。
大廳裏的廣播又播報了一遍,蘇藜才邁開腳步,隨著人流往安檢口疾速走去。
“蘇藜!”剛走到安檢口,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熟悉的聲音,語氣卻帶著急促。
她的心猛地一顫,但她隻是搖搖頭,看來自己又產生幻覺了。
然後她邁著腳步,繼續要往前接受安檢。
“你再走一步試試!”驀然,熟悉的聲音聲音又闖入耳際。
她的心更狠地顫了顫。
記憶中,幻覺是不會威脅她的。
大腦還未及思考完,下一刻,身體已經突兀地轉了過去。
通透的玻璃大廳內,陽光就像溢出杯子的咖啡,爭先恐後擠了進來。帶著濃濃的香醇和馥鬱的芬芳。
而那個男人,就站在鋪灑的陽光裏,長身孑然。
完美的線條,恰到好處的縫合,臉上永遠都有她喜歡的冷峻卓然。她又想起了在希臘的遊艇上,那日夕陽盈盈,從他的側麵撒過來,她轉頭,恰好看到他那逐漸柔和的曲線。
“過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但胸前的紐扣已經解開了一枚,還有那條整齊的領帶,也被他扯下來隨意地捏在手裏。
隻簡單的兩個字,蘇藜果然就往他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腳步像灌了鉛,卻又像踩在雲端。
她終於走到他麵前,伸手,撫上他冷峻的臉。真實的觸感,柔和的柔度,她的血液也在那瞬間沸騰起來。
她想說什麼,可還沒來得及張嘴,他卻突然將她揉進了懷裏,狠狠的,狠狠的,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給揉化開來。
……
後來的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他上的車,又是怎麼就上了他的賊船。等她稍微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人擺布著畫好了妝,穿上了新娘的婚紗。
沒錯,是婚紗。
這是他們的婚禮,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禮堂裏。
聖潔的禮堂,純白的布景,一切都美得如夢如幻。
所有步驟都按既定的流程配合得天衣無縫。
首先是主婚人進場,主婚人邁著堅定的步伐,莊嚴地走過禮堂的甬道。然後是新郎與父母入場,但據說君父有事脫不開身,所有便隻有君夫人一個人來了。
接著便是伴郎團和伴娘團一對一手挽著手進場。
然後是兩個小花童,其中那個小男孩正是然然。潔白的地毯莊嚴而神聖。女花童手裏拿著精美的竹籃,裏麵盛滿了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
花童一路向前,在新娘要經過的白色地毯上灑滿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