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父親死後將農場留給蘇藜的事,讓他心頭鬱結,耿耿於懷。但直到三年以後,他才發現父親那份草擬的遺囑。
其實除了農場,父親本打算將所有都留給他的。隻是後來,父親失去了這一切。
對父親的死,他不是不傷心,但他沒辦法。
後來設計小藜,賣掉農場,他也隻是想為自己和母親求得一席生存之地。
父親剛破產時,他們一家受盡冷眼。那時他就知道,想被人看得起,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
所以這些年,他步步為營,不擇手段,不過都是為了能在這世上活得像個人。
寧馨兒端起桌上的茶,揭開茶杯,紅唇優雅地吹開上麵幾片青綠的茶葉,輕輕抿了口,又放下。
“如果馨兒說,當年蘇老先生是被人用槍逼著跳下樓的,蘇先生會信嗎?”寧馨兒笑意盈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
“這件事和君知遠有關,是不是?”蘇鄺的手緊緊摳進沙發邊緣的皮裏,臉上有青筋微微顯露。
“這個……”寧馨兒莞爾,“蘇先生是聰明人,就不用馨兒點破了吧?”
“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許久,蘇鄺的手終於逐漸鬆開,勾起眼細細打量著寧馨兒,“寧小姐不會是閑來無事,同情心泛濫便告訴蘇鄺了吧?”
“我當然也有我想得到的東西。”寧馨兒笑得依舊嫵媚,她相信這件事蘇鄺知道了,蘇藜不就也就會知道。
“君知遠?”蘇鄺反問,然後笑,“這件事小藜一旦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會離開君知遠,所以寧小姐便好與君知遠重溫舊夢,對嗎?”
“蘇先生是聰明人。”寧馨兒站起身,“但您不也想知道真相嗎,這樣一舉兩得的事,馨兒又何樂而不為呢?”
“但萬一我沒阻止小藜,而是直接報複君知遠呢?”蘇鄺也起身,臉色又恢複如常。
“這還不在我擔心的範圍內,以蘇先生現在的狀況,您覺得您會是知遠的對手?”寧馨兒胸有成竹地看向蘇鄺,“您是聰明人,我猜您不會那麼做。”
“那如果我報警呢?”
“您有證據嗎?況且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您覺得能立案?”寧馨兒不屑,“再說君少是什麼人,你以為那些事他會親自去做?即便是日後真追究起來,大不了找個替死鬼。”
寧馨兒走到蘇鄺身邊,白皙的手指柔軟地搭上他的肩,“他可是君知遠。”
“所以呢?”蘇鄺眯著眼,“如果這件事小藜知道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打蛇打七寸,要是打錯了地兒,到時候萬劫不複的,可就是您蘇先生。”寧馨兒放開自己的手,“蘇先生是聰明人,該知道,能傷到君少的七寸,隻有您的妹妹蘇藜。”
“小藜……”蘇鄺輕念著這個名字,眼神逐漸變得陰鷙起來。
寧馨兒的眼神看過蘇鄺,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笑意,“馨兒言盡於此,先告辭了。”
蘇鄺點頭,然後客氣道:“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