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她:“還能走嗎?”
“你小看我?”她不服氣地撇嘴,然後甩開他的手沿著石階往山上跑去。
“喂,你慢點兒!”他在身後大喊。
樹影重重,形如鬼魅,泠泠的月華從天際瀉下,將他們身後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爬到半山腰,他們用了近兩個小時。
山腰上有處很寬敞的平地,那裏有幾處別墅區,裏麵的別墅都是按月出租。由於這裏隻在山腰,且景色怡人,許多有情調又有經濟能力的人來此休假,便願意租住這種別墅。
君知遠將蘇藜帶至其中一處,他敲了敲門,裏麵立即傳來幾聲狗吠。蘇藜輕呼一聲,驚恐地往他身後躲去。
“怎麼,見著親戚也怕?”他嘴角有輕微的嘲笑。
“你親戚。”她怒瞪他。
“那晚你不是還要咬我嗎?”這件事他倒記得清楚。
她窘,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高大的鐵門鎖得很嚴實,白色的牆壁上有很多藤蔓從裏麵繞了出來,一株一株垂在門邊,給這別墅增添了些許古老的氣息。
門內有聲音傳出,是個男人,“誰在外麵?”
“是我,君知遠。”他的聲音很平和,讓蘇藜原本躁動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哦,是君少來了。”裏麵的人忙不迭道,“您等一下,我去把這幾條狗關起來。”
“幾條狗?”蘇藜心裏一咯噔,緊張地拉住了他襯衫的下擺。
“你怕?”因為她這麼個小小的動作,他臉上竟然蕩漾開一抹笑意,柔和如同暮春的惠風。
“你不怕?”她反問。
他笑笑,突然將她橫抱起來,“一會兒我們這麼進去,你就不怕了。”
“討厭。”蘇藜在他臂彎裏扭動了幾下,然後又吃吃笑著,“君少還真不怕那些對你仰慕已久的女子們傷心?”
“我更怕你傷身。”他不置可否。
門開了,他果真就這麼當著那人的麵將她橫抱了進去。
那夜她在他身邊,睡得特別沉。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叫她的名字,她想也沒想,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蘇藜,你死定了!”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下一秒,就有人咬住了她的唇。
“討厭。”半夢半醒間,她毫不猶豫地回咬了過去。擋她睡覺者死,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直到嘴裏傳來淡淡的腥甜,她才猛然醒悟,鬆開了自己的牙齒。
男人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吃痛地捂著嘴,怒氣十足地看著她:“蘇藜,你屬狗的吧!”
蘇藜看著他,有些窘迫,訕訕陪笑道:“君少真是英明神武,一猜就準。”
“你給我記著。”男人咬牙切齒地下了床,然後回過頭對她道,“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起床換衣洗漱。”
“幹嘛?”蘇藜不解,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看,然後驚叫道,“才四點鍾,這麼早你叫醒我幹嘛呀!”說著到頭便鑽進了被窩裏。
“看日出。”男人風輕雲淡的吐出三個字。
“要去你去,我不去了。”蘇藜賭氣,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睡覺這件事不能有半點兒讓步。
“不去了?”男人語氣裏有些一絲危險的氣息,俯身下來掀開她的被子,“真的不去了嗎?”
“啊!”蘇藜抓狂,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成。”男人得意,走進了盥洗室。\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