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裏一開始就隻有自己的時候,那寂寞就不再是寂寞。但,當世界裏已經有了別的影子,別的聲響,那抽身出局還有可能麼?但,我想嚐試:幻化兩個世界,一個有你,一個沒有你,也許我會是快樂的。
箜城的夏天是最具特色的。不論是從哪個方向看都是滿目翠綠。其綠化率在世界也是屈指可數的。不隻路旁,廣場,連每家每戶的門外庭內,高建築的頂上都是。終年常青的鬆柏自然沒什麼特別,來自世界各地的各式的奇翠怪綠,參差交錯,雖說隻是一季,卻讓人流連不已。這種綠色效應不僅使這座亞熱帶季風城市清涼舒爽,生機盎然,而且防曬遮雨,更加之清潔無塵,實在讓人快意。
然而,它的這些個美妙顯然是沒吸引到當下位於路邊的那個女子。
頂著一頭淺褐色的短發,瓜子臉像是營養不良地泛著蒼白,一雙幽深的黒眸裝著讓人無法看清的情愫。並不算寬大的格子衣和牛仔褲在身上有些空蕩的晃著。是的,她很瘦。配上略微發白的麵龐,呈現出一種與年紀不相符的憔悴和病態。讓人見之猶憐。
起先是走著的,仿佛就是那一個點,停下,很頓然地。低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出神地,以至於手中的電話閃了許久,才被機械地接起放在耳邊,怔了怔,接著說了什麼,很短的,然後掛上電話,疾步走掉。
允承從電腦數據的疲憊中抬頭休息時,恰巧的這一幕闖入了眼簾。是怎麼了,明明和自己無關,可為什麼,心卻不由得為之輕顫?
閉上眼,揉了揉腦側。也許,是累了吧!
恍如一場終年不醒的夢,放幻映一樣地,自己和草樹從相識到相知,相戀,相離,到現在,草樹的不知所蹤和自己的背井離鄉。正在噩夢中掙紮著,突然……
“頡陽,你怎麼了?”
“啊^?”怔怔地。
“是不是生病了?”電話那頭傳來關切的聲音。
“沒事。沒什麼。呃……你”——想問‘你有什麼事’。
“哦。其實……”
瞬間仿佛大夢初醒地“齊爾,你有什麼就說吧。”
“嗬嗬。就是,那個幫個忙吧。幫我去‘青港’接一個姓風的老頭,記著哦。九點。送他到‘西苑40。拜托了,我爸又犯病了我實在去不了……陳頭會把我炒了的。”
“恩。好。”沒有多餘地問“蘇伯怎麼樣了?有問題麼?”掛掉電話,停了兩秒,然後快步離開。
“少爺!”前頭的司機座傳來的聲音將這位正凝神的男子喊了回來。
“呃?”睜開眼,不自覺的,視線先尋到了窗外。哦!原來是已經到了哎!
前頭的人看他醒了,立即下車。
“行了淩洛,你不用等我了,先去‘青港’接老爺子吧!”一腳踏出門一邊吩咐,“別帶他瞎轉,我下午會早些回去。”
“是。”
斜陽匆匆趕到機場時剛剛8:50。
九點過三分,廣播的“k421次機已抵達……”聲剛剛結束,從出口處走出三三兩兩的乘客。其中一個,身著藏青色唐裝,戴一副咖啡色墨鏡的摻白頭發,在出來後環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定在頡陽身上,向她走來。
“請問?”很好聽的音色,而且並沒有老年的感覺啊。
“您是風老吧?您好。陳主管讓我來接您。”
“啊,對啊。”
zj的總裁辦公室裏,沉悶的寂靜。男人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滴滴……”桌頭的內線像破曉一般,刺啦啦的。
“喂,什麼事?!”男人有些不耐地。
“呃。總裁,是淩洛先生”
“嗯?接進來”
“是”
“少爺”低沉的男音顯得有些急切。
“什麼事?”
“老爺……不見了”
“什?……”眉頭不自覺的輕皺,“你現在在哪?通知擎童了麼?”
“嗯。我在葶源。他們說老爺沒來。正準備再到別處找。擎童也在找。”
“繼續。我馬上過去”
老人似乎對陳主任和自己的去處沒有什麼興趣,隻是在斜陽身上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又將手中的小小行李包遞了過來“你是……斜陽?”似是問卻又充滿了肯定的意味。
斜陽先是被老人那有力的眼神震楞了神,剛回神接過老人遞過來的包,緊接著卻被那出其不意的一句話給徹底整蒙了。卻識相的沒有問,而是規矩的答了句“是”。然後追上老人的腳步“陳主任說安排好了您的v房,不過因為以前常住的的那間最近在複檢,所以換了另一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