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白。
書房。
實際上當陎綺晗的資料送來時,他既疑惑又釋然。
當年的事情在他的腦中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然而符雅格對他的聲聲泣訟才是最令他在意的。
他什麼都不記得,符雅格卻因此事躲了他八年。
這種莫名的委屈感使他隱隱發怒,明明當年沒什麼發生的……對吧?
一個和墨淺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隻能是,是符雅裳的孩子。
都說是陎言移民到國外,符雅格卻說他害死了他。
什麼呀。墨非白按著微皺的眉歎息,混亂一片,當年的事他記不清。
窗外的天空漸漸暗沉,墨非白隱在黑暗中的眉眼一片沉鬱。
屋中漸漸沒了光亮,沉靜的不見聲響又似乎聒噪一片。
靜默片刻,墨非白細膩精致的唇角起了一絲波瀾,掀起了一小彎弧度,似苦澀卻又似興奮。
天黑了,他要去做每天晚上都會做的事。
天黑了,墨家隱在暗處的一個個人歎息,他們家主子又要去爬牆了。
天黑了,住在較清涼的地方的符雅格開始慌張,墨非白要來了。
天黑了,白天所隱藏的思念在這一刻崩潰。
墨非白輕輕翻出窗外,沿著每個房間外相隔不遠的陽台一個個跳躍。
每向上一個,心情便激動一分。符雅格,符雅格,該死的讓我想念的人兒,我來了。
此時的符雅格正緊緊的堵緊窗子,那家夥,那家夥,絕對不讓他進來,快點躲。
於是墨非白到達某個窗子後開始沉默了,好黑,厚厚的窗簾遮住窗戶玻璃,什麼也看不到。
好歹,好歹,看到親親老婆的影子也好啊,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一次比一次防備的厲害,做出絕對不讓他進的樣子,但還不是,哼,看我進去了狠狠收拾你。
符雅格身體有些發抖的捂在被子裏,明明是不想他進的,明明很討厭他,明明,但心跳得很快,是緊張,是興奮,是期待,沒有一點兒的排斥與害怕。
等了很久都沒有一絲聲響,符雅格顫抖著拉開被子露出一點兒眼睛。
沒有,什麼都沒有,連窗上的影子都消失不見了。
明明是該鬆一口氣的,符雅格的呼吸卻更加急促了。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屋裏有一個鬼,在暗夜裏隱匿,你看不見他,他卻在看著你,他可以在任何一個位置任何一個時刻向你撲過來,將你吃掉,你卻無法反抗。
符雅格在被子裏抿了一下微白的嘴唇,那家夥,那家夥,每次都這樣耍她,明明進來了卻又躲起來,而後突然撲上來,讓人嚇地心髒都似乎停止。
所以說,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在躲他,還是他在玩兒她。
時間如流水,符雅格捂在被子裏都不知道是熱還是冷,這種煎熬的感覺,他每次都要讓她主動喊他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