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確在靠近她,她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蛇已經朝著沈雅萱襲擊而來,咬向她的脖子,精準的無以複加的咬到了她的頸動脈,迅速的吸著她身上的血。
沈雅萱知道蛇在吸她的血,她恐慌的用手想要將蛇的頭從她的脖子上拔下來,可是蛇很狡猾的像是知道一樣,尾巴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將纏上她的身體,包括她的胳膊,緊緊的。
沈雅萱根本無法動彈,根本無法掙紮,她的身體在慢慢的變冷,意識在慢慢的渙散,她甚至還在試圖去掙紮,可是依舊沒有任何辦法掙紮開來。
她沈雅萱真正倒下那一刻,她居然有了幻覺,她的幻覺裏依舊是趙聖南。
幻覺裏的趙聖南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冷冷的疏離的看著她,優雅的朝著她走來,她輕輕的喚了一聲:“聖南哥哥。”
她倒下來,再也活不過來了,而她心愛的聖南哥哥,她最後一刻還在念叨的聖南哥哥,終究還是沒有到來,就像他們的關係,她永遠在自己的世界裏悲哀的唱著自以為幸福的獨角戲!
她在最後一刻喚著的聖南哥哥永遠心裏度沒有她,也永遠度不會到來,因為此時的他還在鋼琴旁,一遍又一遍的彈著他為她做的曲子。
“為你做了一首長相思,彈著彈著才發現,從開頭到結尾,每一句都是我對你你的一往情深。”清冷的月光軟軟的彌漫在他清冷的臉上,這個房間原本是那麼溫馨,此時卻讓人覺得無比的清冷。
月光再清冷,房間再清冷,怎麼都清冷不過他的心。
“好好,你怎麼就是能毫不猶豫的離開我呢?”他受傷的說,手下麵的琴聲越發的亂了起來。
趙聖南繼續彈著,卻怎麼度沒有想到,忽然有小提琴聲音有意的和他合奏著。
他剛剛轉身,便看到披了一身清冷月光的如玉一般的男人蔣慎行,他優雅的拉著小提琴,像他們曾經一起合奏時那樣。
趙聖南也並沒有停下來,或者這樣的合奏比任何語言都能說明白他們想要說的話,比任何語言都能講明白他們彼此的心聲。
他們合奏的很完美,合奏最後進入了尾聲,趙聖南轉過身來凝視著蔣慎行,眼睛陰沉沉的。
“很可笑吧,我居然覺得,我這個時候的心情是有你能懂得。”蔣慎行慘然一笑說,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趙聖南依舊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不動聲色。
“看著這滿室都是她,我覺得我做的是對的,哪怕現在你把她弄丟了。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比你更愛她。”
蔣慎行緩緩的說,聲音澀澀的,他輸得心服口服,也為自己從來不曾破壞他們的感情而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
“是不是我愛的不夠認真,我們才這麼坎坷?”
蔣慎行看著說這句話的趙聖南,全然沒有了往常的意氣風發,看著居然有一些頹然的樣子,蔣慎行怎麼都不敢相信。
“不是你愛的不夠認真,是命運太變態。”蔣慎行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的好兄弟,他的情敵。
“我明明很認真的愛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為什麼卻總是言不由衷的厭著我?”他悲切的說,好像是全世界最悲傷的人,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悲傷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蔣慎行還沒有來得及在說什麼,趙聖南又說:“你都不知道,她居然冷血到連在我夢裏都不出現!”
蔣慎行默然了。他還能說什麼,看著這個披著一聲清冷月光的男人,悲傷的希望自己愛的人來自己的夢裏,讓他還能說什麼?
外麵淅淅瀝瀝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是下雨了,趙聖南開窗將手伸出去,有雨滴打在他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上,他忽然澀澀的笑了。
“是上天也可憐我嗎?上天都在為我的事情哭啼嗎?”趙聖南低低的說著,看著外麵的雨天,像是看著韓靜好一樣。
“聖南,你不要這樣。”蔣慎行不知道說什麼,半天說了這麼一句。
你看,安慰這件事,總是這麼難!
“那你說讓我怎麼樣?你知道嗎?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包括她做得的那趟航班,可是,誰能想到她居然從飛機上跳了下去!讓我去哪裏找她!”趙聖南吼著說。
蔣慎行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是啊,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怎麼安慰比他更難受的趙聖南。
所有的至理名言,放在感情跟前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理性想讓你恢複到往常的樣子,可是該死的感性卻總是不能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