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保鏢將趙聖南和韓靜好護送進了布加迪裏。
車外依舊人聲鼎沸,車外依舊記者橫生,車外夏日的太陽依舊刺眼熱烈,韓靜好卻覺得這一切好似和自己無關。
喧鬧是他們的,追名逐利是他們的,而她卻隻有一個趙聖南。
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但是她可以預見,因為這次提前曝光,一切都變的複雜起來了,一個處理不好,他們將不能繼續在一起。
趙聖南緊緊握住韓靜好的手,想要衝著她笑笑,可是嘴剛剛裂開,露出的是一個極度苦澀的表情。
“一切都會處理好的。”趙聖南聲調比往常還要低,聲音悶悶的,周圍的空氣似乎再這一刻都凝固了。
進入會場並沒有那麼順利,走一步幾乎要好幾分鍾,各種記者問著各種難堪的問題,趙聖南不動聲色的將那些問比較尖銳問題的記者的胸牌上的名字深深的記住,隻是,並不回答任何問題。
韓靜好懷孕了,趙聖南和保鏢更加細致的護著她,讓她不被任何一個人撞到。
記者們不停的向前湧著,韓靜好因為上次懷孕流產,身體很弱,加之長期胃動力不足,身體更弱,她就站了這麼一會兒,已經很累了,周圍全部是人,空氣不足的樣子,韓靜好覺得有一些呼吸不暢,身體有一些軟,她暗暗的用指甲掐著她的手心,暗示自己一定要讓發布會成功落成。
有人說過,一分鍾的時間長與短,在於你是在和戀人遊玩還是在焦急的燈等上廁所,韓靜好覺得此時此刻無比漫長,像是一條無法回去的路,深深著吸著所有人在裏麵,逃不出,躲不掉。
她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跟著趙聖南走,臉上擺著恰到好處的冷漠表情,不知道經曆了多久,他們終於發布會現場。
趙聖南冷漠的坐在台上,將話筒調到一個合適的角度。
“我知道大家很好奇這幾天網上的謠言,本來是我的私生活,沒必要向大家解釋什麼,可是,大家的言論傷害到了我最在意的人,就是我身邊坐的這位,我覺得我有必要在這裏澄清一下。”
趙聖南聲音恰到好處的低沉,隻是著短短一段話,地下聽著的人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好像他繼續說下去,他們會呼吸不暢。
“她叫韓靜好,想必大家通過殘酷的人肉搜索,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我現在想要說的是,她不是情婦,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我希望大家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待我們的關係,希望大家祝福我們。”
趙聖南聲調優雅好聽,一貫的大提琴一般的優雅。
“大家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趙聖南在桌子底下拉住了韓靜好的手,她的小手冰冰的,有一層薄汗。
韓靜好覺得她身體更軟了,有冷汗爬滿她的身體,她不斷的鼓勵自己堅強。
“請問趙總,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怎麼認識的?”一個穿著工作裝的女人站起來問趙聖南。
這個問題還算正常,趙聖南想。
“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宴認識的。”趙聖南避重就輕的回答,可是這樣回答也是事實。
“以前媒體稱沈氏唯一繼承人是你的未婚妻,現在為什麼變成了韓小姐?”
趙聖南不緊不慢,今天他能坐到這裏,自然是所有的說辭已經想好了的。
“我本人並沒有承認過。”他冷靜疏離的聲音傳遍整個會場。
沈雅萱坐在電視機前,氣的將桌子上的杯子全數掃落在地上。
“沒什麼問題了就散會吧。”趙聖南淡淡的,他握著的那雙手很冰冷,趙聖南很擔心她身體不適。
底下記者又斷斷續續的問著什麼,韓靜好卻一句話都聽不見,渾身像是被病覆蓋著,冷的煎熬。
趙聖南終於拉著她站起來,韓靜好緩緩的站起來,跟著趙聖南走著,可是她的步子越來越虛,甚至飄忽不定,她女裏的給自己打氣,可是此時的她像是已經氣數散盡了一般,使不上任何一點力氣。
她再也走不動了,軟軟的,倒了下去。
趙聖南剛一轉身,便看到蒼白小臉的韓靜好往下滑。
他靈敏的接住了韓靜好。
“你們最好祈禱她沒有任何事情,不然我會第一時間讓你們知道,活著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他眼神一橫,聲音鬼魅如同來自地獄,記者們怕怕的全部讓開一條路,趙聖南抱起韓靜好跑出了會場。
趙聖南一直以來為自己的跑速感到驕傲,可是這一刻,他恨自己腳上功夫太慢,恨不能生出一雙翅膀,飛到醫院。
會場到布加迪跟前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趙聖南覺得有一生那麼長,他心裏忐忑著,恐懼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