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飯了嗎?”等著那邊接通了電話,紀淮首先開口。他在跟何言衡一開始來的那個小亭子裏坐著,亭子旁邊的水池裏居然有了幾尾紅色黑色的小鯉魚,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放進去的。
幾尾魚悠哉悠哉地遊來遊去,紀淮就看著它們發呆。對麵何言衡好聽的聲音傳來:“我還沒吃飯,等下就去吃,你吃了沒?”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紀淮忍不住走神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每次打電話給何言衡,對方都是3聲鈴聲之內就會接起來。紀淮是個特別敏感的人,這個是在何言衡對紀淮告白的時候,紀淮發現的。想到這個,紀淮忍不住心裏一甜。
然後何言衡那邊聽到的就是紀淮放柔的聲音:“你要記得吃飯,我晚上回去。”
這給溫柔的,何言衡忍不住把紀淮此時的聲音配上紀淮的那張臉,總覺得自己的鼻血都要流下來了。那感覺就好像踩在棉花上,暈乎乎的,如果沈助理此時在這裏,一定會懷疑他家boss瘋了的。
“我跟何河去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回家。”何言衡看著窗外,他的辦公室可以俯瞰G大。此時何言衡看著G大,一臉的溫柔。以前他對G大沒有什麼感覺,最多也就是感激那些對他有幫助的老師教授。但是現在不同了。
G大有紀淮。何律師一想到這個,就對G大產生了一種親切感,總覺得那裏特別美好,連帶著他也覺得自己能在那裏讀書很幸運了。他還記得他每次打官司的時候,紀淮眼裏的崇拜。
何言衡頓了頓,然後對紀淮說道:“我想你了。”聲音輕重緩急把握得當,加上聲音特別好聽,把紀淮聽得耳朵都快懷孕了。
如果說是正式的話,紀淮記得這是何律師第一次對他說那麼明顯的情話。紀淮覺得何言衡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他耳朵的時候變成了烙鐵,把他耳朵都燙紅了。然後慢慢蔓延到全身。
“……”紀淮也想說點什麼,但是實在說不出口,最終隻能跟何言衡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紀淮就一直發呆。覺得自己真的太丟人了。不就是對方說了一句情話嘛,還變成這個樣子。紀淮搓了搓自己發紅的耳朵。總覺得自己這樣真的會被何言衡吃得死死的。
何言衡真的是太會撩人了。
這樣想著,紀淮耳朵的溫度才下去。平複了心情,紀淮才回去午睡。當然,他出去了這麼久,齊元博肯定會盤問一番,紀淮還得想理由。這個紀淮倒是不覺得煩,因為他已經太久沒有人關心了,他知道齊元博也是為了他好。所以一般對他好的人,他不會那麼冷漠地對他們。
整個中午,紀淮都心不在焉,午睡也睡不著,齊元博看了,都懷疑紀淮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在紀淮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齊元博終於忍不住了,抬起頭,側著身子看著對麵床的紀淮,問道:“紀淮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齊元博也問過這個問題,但是當時紀淮沒有回答,所以齊元博也就是表達自己的關心,沒想著紀淮會回答。但是他這次錯了。對麵的紀淮直接坐了起來,然後後背靠在牆上,眼睛盯著齊元博。
“如果我跟你說,我喜歡上一個人,我現在正想他,你會相信嗎?”紀淮是很認真地跟齊元博說的,表情比新聞聯播的主播還要嚴肅。
但是齊元博居然“噗嗤”一聲找了出來,明顯不相信:“紀淮別搞笑了好嗎,你在學校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時間去跟女孩子說話啊!之前你不是回老家十幾天嗎,難道你喜歡上你們村的二丫了?”說著,齊元博自己忍不住就先笑了。
“……”紀淮就這麼看著齊元博笑到抽搐。真的有這麼好笑嗎?還有,二丫是什麼鬼!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於是紀淮醞釀了一下情緒,說道:“你怎麼看待gay這個群體?”
說到這個,齊元博倒是安靜了下來,皺了皺眉,就在紀淮以為他要說什麼難聽的話的時候,齊元博有點糾結地說:“紀淮,你說得那個‘他’不會是指我把?我不是gay啊!不過要是那個對象是你的話,我願意!”
說得那麼慷慨激昂,要不是紀淮知道齊元博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都差點相信了。但是很遺憾,他知道齊元博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紀淮也隻是淡淡地看著齊元博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