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看著昏迷不醒的樂采薇,言道:“夫人這是怎麼啦?”

宗政述心下焦急,“她一直昏迷。”

大夫過來的時候,也沒診斷個所以然來,卻又怎麼也喚不醒她,就這麼昏迷著。

樂采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七天下午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宗政述在她的身邊守著,他身上的傷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好在他身體不錯,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元寶自成了容王之後,皇帝已經派人修葺了新的王府,不過元寶卻還是願意住在定北侯府,他每日都會跑過來看看樂采薇醒來了沒有,隻要樂采薇沒醒,他那臉色便一直都沒有放鬆過,墨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的,不說任何的話。

樂采薇醒來的時候,外麵下起了一場大雪,她尤記得自己嫁入定北侯府的時候,也是一場大雪,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這些天一一的在她的腦海裏呈現過。她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清亮,守在身邊是宗政述,她坐了起來,怔怔的看著這個守護了她這麼多年的男人,心下複雜不已,或許是任性,或許是薄情,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這般不討人喜歡的,他還會如此縱容自己,總不能是因為那時將她拋棄所以才會愧疚吧,要說真是如此,早應該還清了。

她心裏很是糾結,不知道應該如此是好,可是在她的心裏又有著強烈的執念,雲紓安的那五年之期,如今應該已經到了吧。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實在很渣,怎麼能這樣了,以她這品性,除了宗政述還有誰能夠縱容她?

宗政述這些天,天天的守在她的身邊,已經是十分的疲憊了,他希望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的人是自己,他不想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空蕩蕩的房間,那樣她應該會很失望或許很彷徨吧。

隻是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樂采薇一臉溫和的看著自己,宗政述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喚道:“薇薇?”

樂采薇神色平靜,她剛剛已經思考了很多,不管怎麼樣,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磨滅的,而且這麼多年來,能有哪個男人能如此的縱容著她的任性,說到底,她覺得自己這不是任性,而是作!作死的作!

“宗政述,謝謝你。”樂采薇有很多的話想跟他談談,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才好。

宗政述一驚,心下有不好的預感,他早在她醒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應該知道了,她明顯不同,“你是我的夫人。”

樂采薇莞爾一笑,心下慢慢的釋然了:“對啊,我是你的夫人。”但我在這之前從未想過我是你的夫人,以後我會好好想想的,但是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口,她在想有些事情,有些承諾應該怎麼說,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說。

“薇薇,你睡了這麼多天,是不是餓了?”他見她又發起了呆,頓時有些緊張了,睡了六七天,若是常人,應該不會像她這般還能有力氣自己坐起來,可是宗政述在她昏迷的這些日子,藥水和湯水都是隨時都在喂入她嘴裏的,自然沒事。

如此親力親為,看得旁人都開始對樂采薇有不滿的情緒了,覺得樂采薇簡直就是作,有一個這麼好的丈夫,她怎麼就想不通呢,心裏還有什麼不滿的?

“好啊。”樂采薇說道,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有時候明明很是簡單的事情,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有些不知怎麼辦?

“好,你先等著,我去叫人……”愣了愣,他又道,“我親自去吧。”下人不一定有他想得周到,畢竟五年來,都是他在她的身邊的,他最了解她的一切,別人怎麼能順其她的心意呢,他覺得自己簡直是中了蠱毒一般,被她迷惑得完全沒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