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笑都不會,總是那麼平靜,好像世上沒有任何事能打動她。
這樣的女人,為什麼他偏覺得難以割舍?
難道就因為她救過自己?
“倪妃……”殤烈低沉地喊她。
“不。我叫藍倪,不叫倪妃。”這是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每次都讓他氣得咬牙切齒。
“從本王帶你回宮,你就是本王的倪妃!你就不能乖乖地服從本王麼?”
“我不能。”藍倪淡淡地回答。見他良久都沒有反應,她近乎輕歎道,“殤烈,你該放了我。”
“放了你?不可能……”最後三個字,驟然消失在他的唇間。
因為,他瞬間做了個讓她方寸大亂的動作。
俯首,吻住了她。
她唇瓣冰涼,如七月盛開的荷花,淡淡清香,繚繞鼻間。他有點陶醉,沒想到一個女人可以這麼芬芳,這麼動人……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將之固定,貪婪地加深掠奪。
她的眼睛睜得老大,冷靜淡然瞬間瓦解。
不,這是幹什麼……
不能!不行!
她猛地推開他,不假思索地揮出一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在殤烈的臉上。
整個大殿立刻傳來倒抽涼氣的聲音,侍衛宮女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他們尊貴霸氣的大王啊,這會該是怎樣怒發衝冠的模樣?
殤烈難以置信地瞪住她,怒火帶著滋滋的聲響在胸口蔓延。
她竟然敢打他?她可知道,從一出生,便注定他是統領萬民的王,從來無人敢動他一根毫毛,甚至連忤逆的言辭都不敢,尤其是女人,個個巴不得討好獻媚,爭先恐後爬上他的床,希望被他納入後宮。
可這個藍倪,不懂得領情他對她的好,還如此不怕死地當眾打他一巴掌?
他的怒火幾乎要將整個大殿燒起來。
“你該死!”他麵色陰狠,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裏迸出來,就像臘月突然刮過的寒風,又像噬血惡魔在地獄裏的咆哮。
藍倪怔怔地收回手,挺直腰杆答道:“我不該死,是你不該侵犯我。”
殤烈陰沉道:“你可知道惹怒本王的後果?”
藍倪麵色微白,望著他的眼:“是死嗎?”
聞言,侍女與侍衛們再也忍不住了,顫抖著身子撲通跪倒在地。他們恨不得自己剛剛眼睛失明,耳朵失聰,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他們太清楚大王的脾性,老天爺,這位倪妃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大王封她為妃,她不稀罕;賜她錦衣玉食,她不享受;殤王隻是吻了她,她就……
在殤都,觸怒殤王的下場,當然隻有死路一條啊!
而今日大王受此恥辱,命如賤草又目睹一切的宮婢侍從們還能活嗎?
……
殤烈伸出有力的雙手,一把掐住她細嫩的脖子。
她的眼眸睜了睜,隻覺得喉間立即如火般灼燒起來。
“膽敢對本王動手,你難道還不該死嗎?藍倪,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他湊上前,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眸底有股殺氣。
藍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終究沒有發出一個字,隻能皺著眉頭,任由窒息在胸口蔓延。
“嗬,你也會皺眉?你也會痛?”殤烈語氣變得輕柔,聽來卻更加令人心驚,“原來你也會有感覺……”
藍倪想回答,但已經說不出話來。
門外金色的夕陽斜斜地映射,她雪白的衣裳盈滿細碎的金光。而高大梁柱的陰影正好落在她的臉上,朦朧飄忽,仿佛隨時都要幻化而去。
整個殿堂陷入詭異般的寂靜,大家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殤烈眼中掃過狂風,然後近乎粗暴地再度吻住她。他瘋狂地頂開她的牙關,肆意地懲罰她。而這次,藍倪一動不動,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白色的綢帶輕輕飛揚,嬌小身子微微地顫抖,橘紅的殘陽裏有著血腥的味道。
她,沒有力氣與他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