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玄說的這般,慕容雪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時好時壞,甚至是前一天與第二天醒來的身體差異都很大。這樣的變化,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特別是今天,暈暈沉沉地睡過去,怎麼都醒不過來。
“娘娘,要不要把雷掌櫃請來給您看看?”李玄建議性地問著,三爺一直對福瑞堂有偏見,良叔也交代過,除非情況緊急,否則最好別再把雷燦叫到府上,免得給慕容雪惹不必要的麻煩。
慕容雪思索半響搖頭說道:“不了!本宮這身子恐怕不好醫,三天兩頭把人家請來,到時候三爺肯定會有話說。”
原來慕容雪也感覺到了,李玄寬慰地笑笑,起身收拾好藥箱子,又囑咐道:“李玄已經把娘娘的症狀寫在紙上,讓小錦拿去給雷掌櫃看看。李玄的醫術相比他們真是不堪入目,就怕下錯了方子。”
“李大夫真是個有心人,好人終究有好報的。”慕容雪為李玄的細心而感激。
李玄淡然一笑,拜別慕容雪,拿著藥箱子走出屋子。太陽有些大,他昂起了頭,臉上的笑漸漸擴散。對於一個大夫來說,能讓病人康複會是最大的欣慰,而,對於一個朋友來說,得到信任就是最大的欣慰。他從慕容雪的眼神看到那種信任,雖然隻是一點點,卻足以安慰他那麼久以來的幸苦。
站在門口的昭兒看不懂李玄的笑,眼見他從身邊走過,連聲招呼都沒大,讓她驚訝地張大嘴看向屋子裏。
慕容雪往門口走來,看到昭兒嘴能塞蒼蠅,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昭兒這是怎麼了?”
“主子,您跟李大夫說了什麼,他看上去像個傻子似的。”昭兒壓低聲音指著李玄的背影說道。
“沒說什麼,隻是說了本宮的病情,不過李大夫今天的心情好像都很不錯。”慕容雪說著走出門口,帶著昭兒繞到屋子後麵。
屋子裏後麵,進宮前那些發芽的桃枝上,片片新綠抽出,仿佛迎來了第二春那般有了生氣。也許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讓人看到了活的倔強。
上前,她伸手撫摸著上麵的嫩葉,想起了腦子裏出現過的那副桃花樹下,木休彈奏,自己翩翩起舞的場景。那樣的場景,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了吧?
心裏想著,哀傷布滿了她的臉,折下一支桃枝,轉身交給昭兒說道:“把這花枝放在前麵花圃種下,看能不能活下來?”
“是!”昭兒接下花枝,錯愣地看向主子。
昭兒無法明白慕容雪的心思,嘯王府的環境如此惡劣,她卻總像個沒事的人似的,不在乎其他女人爭寵,也不擔心自己的位置被讓搶了。恐怕,就算是皇宮裏的妃子,也未必能做到像她這樣的淡定。
“怎麼了?”慕容雪好奇問道。
“昭兒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昭兒大膽地說道。
“不明白什麼?”慕容雪又問道。
“昭兒不明白,主子為何就不介意那些女人奪了三爺的寵愛?”昭兒說出心中的疑惑,卻又覺得這話問得有些不妥,低頭小聲說道:“對不起,主子,昭兒不是故意的……”
慕容雪淒涼一笑,連個下人都能感覺到她有多麼地另類。她不是不在乎,而是根本沒有在乎的資本,除非消除三爺對她的恨。
靈光一閃,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看看四周,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定沒隔牆有耳,她開了口:“昭兒你在王府多少年了?”
“不記得了,很多年了,昭兒一直跟著良叔。”昭兒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了王府。
“那你可記得當初紫熏死之前,本宮可有所怪異的舉動?“慕容雪認真地問道。
昭兒撓著腦袋,仔細地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地拍手:“對了!大婚的前一天良叔讓昭兒去伺候三爺。那天早上,主子就把麒麟劍帶過來給三爺看,昭兒就在門口守著,後來你們爭吵起來,三爺就氣呼呼地出了門。”
“然後呢?”慕容雪迫不及待地問道。
昭兒又認真地想想,確定地繼續說道:“主子您追了出去,昭兒就跟著您去了書房,三爺當時很生氣不讓您進書房,還把您趕了出來。昭兒就在書房伺候一直沒離開,沒多久就聽文墨來報,說您殺了紫熏,拿著麒麟劍跑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