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讓你省心?”蕭羽音略有不甘的問他,話語間有著試探之意。
納蘭珩揉了揉她如墨的秀發,眼裏依舊滿是寵溺,語氣裏有些無奈,“你說,你哪次出去不給我惹點事情出來,你是再考驗我的承受能力嗎?”
蕭羽音默默的垂下了頭,“難道你不介意我和玉子影一起出去?”他暗指的是打劫之事,並不是玉子影的事情。
四麵的香氣濃濃,空氣裏彌漫著菊花的清香。蕭羽音別過頭望著那一簇一簇盛開的菊花。
秋末風光正好,夜色裏花朵雖然都半歇,卻自有婉轉含蓄的風致,月光牛乳般的瀉在那些半綻的骨朵上,透著點嫣紅微紫,美得幽謐。
良久納花蘭珩在她低低的回答,抱著他的胸口也在不停地跳動,“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信你。”
“那有的是你操心的,我不向不安分。”蕭羽音閉了閉眼,低低的回答。
納蘭珩聞言將她摟了摟,聲音裏都帶著愉悅,“我不在乎一輩子操心。”
一輩子的操心?蕭羽音拚命的眨了眨眼睛,良久不說話,以前一直逼著他說,可是當真的可以讓他承諾的一輩子,要退卻的反而變成了她。
蕭羽音輕輕的掙脫了納蘭珩的懷抱,退出幾米站著,望著月色下的俊挺的少年,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他麵上每一寸,絲毫不放過一絲的神情,看到他並沒有什麼異常,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她柔柔的笑,“那就慢慢操心我吧!”
月光下,少女麵如嬌花,柔柔一笑,玉手輕輕的捂著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雙如星空般的眸子盈盈一笑間,光華流轉,“我困了。”
納蘭珩望著她盈盈的雙眸,上眼皮和下眼皮在親密的打架,無奈的輕笑,“走吧!我送你回三蟲院!”
二人並肩走著,月光穿過迂回的長廊撒在他們的肩頭,留下一地的暗影,碎了一地的寒月。
蕭羽音裝作有一下無一下的打著哈欠,可是那雙眸子依舊閃過一絲清明。她是有些困意,畢竟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還是有些扛不住。但是卻沒有這種隨時暈倒的情況。
納蘭珩對她是真的愛,從中了鴛鴦劫的那一刻她就看到多來。
可是,她必須那麼做。
今日她本來就打算讓他吃醋的,可是很明顯並不太成功。看來還要從長計議。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走到蕭羽音的房間門口,蕭羽音仰著頭打著哈欠望著納蘭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這樣送來送去,我們會不用睡得。”說完又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惹人憐愛。
“好啦!早點睡吧!”納蘭珩越發的寵溺的望著蕭羽音,“那麼我就先走了。”
納蘭珩說完轉身離開,蕭羽音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麼扶著門,半個身子都倚靠在門上。
“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納蘭珩在蕭羽音的沉思的時候突然轉過身,說道。
“什麼事情?”蕭羽音隨口接道,也沒有多想。
月色如許,鋪在潔白的石路上,他和 她就這麼遙遙而立,將自己長長的身影,溫柔的覆在她上麵。
“還記得當初我們出東晉時,被拓拔宗堯差點留在東晉的事情嗎?”納蘭輕輕的開口,挑眉看著蕭羽音。
蕭羽音撇了撇嘴,她當然記得這個名字,她和納蘭珩見麵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否則還真的未必會相遇。可是,納蘭珩嘴裏的那句“被攔在東晉”,這句話,蕭羽音明顯是不信的,不過現在話題不是這個……
“東晉太子拓拔宗堯已經到了離京了嗎?”蕭羽音現在關心的事情,也從納蘭珩剛剛的話裏猜到。
“嗯!”納蘭輕輕的點頭,隨即提醒蕭羽音,“我們和東晉太子的關係也不怎麼好,最近離京也要亂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別老讓我操心。”
“好!我知道了。”蕭羽音有些心不在焉,打著哈欠說道。
納蘭珩看著她的困意深深的臉,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桃花眸如星河般閃耀迷人,“你早點睡覺吧!晚安!”
納蘭珩扭過頭,然後緩步離開。直到納蘭珩的身影徹底消失,蕭羽音才轉身進了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望著窗外的月色,眉目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