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少女美麗如斯,讓他恍惚想起逃出東晉那日,月光下,那個少女手持玉笛,問東晉太子那句,“可曾聽過《大浪淘沙》?”
語氣一如那晚,他深知她是生氣了的,也不多言。
碧荷明顯被她冰冷的語氣和淩厲的眼神嚇壞了,站在那裏不說話,看她的眼神也有著懼意。
蕭羽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裏有著淡淡的嘲諷,“剛剛還氣勢洶洶,怎麼現在不會說話了嗎?”
碧荷定了定神,有公主和淩大小姐在這裏,她怕什麼,“她先對公主不敬的。”
蕭羽音眸中一冷,倒也沒再看她,扭頭問殘劍,“殘劍,何時她成了別人的走狗,狗仗人勢。王爺也不管管嗎?”
蕭羽音明顯就是沒打算聽殘劍的回答,隻是想暗諷下背後的人,卻不曾想殘劍一本正經的回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王府都是人,不曾有狗。”
言下之意,王府裏的都是人,那麼這條狗便不是他們王府的,那就是背後那人的,而且那人也是狗。
毒啊!真沒想到一直悶不做聲,一做聲便是一個驚雷。蕭羽音掃了掃納蘭楚楚和淩煙笑,見淩煙笑臉色有些白,微微一笑。
“這就不好辦了啊。”蕭羽音輕笑,走到紅袖的麵前,看了看紅袖臉上的指印,眸色深了深。
對於碧荷,她向來不喜,她覺得她心思不純,以為多少有點心機,卻不曾想,卻也是被人耍的可憐蟲,甘心為別人犧牲。
淩煙笑她動不了,納蘭珩對她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情,就算沒有感情,以她忠義侯府嫡女的身份,納蘭珩也不會動她。更關鍵的問題是納蘭珩未必幫她,畢竟他和她之間頂多算交易關係。
可是……
蕭羽音一個極速轉頭,比起同樣不會武功的碧荷,她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多年的舞蹈基礎,跆拳道,真不是白幹的。
“啪啪!”手一揚,左右兩麵臉都有了個鮮紅的掌印,一縷血絲從嘴角流下,表明了力道之重。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打狗還要看主人了。”蕭羽音“略帶歉意”的瞅了瞅淩煙笑。
“不對。”殘劍一般顯少開口,一開口必損無疑,“打狗要看大狗。”
此言一出,蕭羽音心中的氣憤突然散了不少,看著淩煙笑白紙一般的臉色,心情頓時不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納蘭珩那個人呆久了,都變成這德行吧。
蕭羽音點頭,無比讚同的道,“也是啊!”
淩煙笑垂著頭,她的心裏像是有烏黑的沼澤在不斷的侵襲,臉色蒼白,大狗?她是忠義侯府的嫡女,又容貌出眾,何曾受過如此的待遇,蕭羽音是嗎?是誰給她的膽子?
淩煙笑的手緊緊的握著,卻在下一刻,滑了下去,柔滑的布料蓋住了她的動作。
她是忠義侯府的嫡女,是淩妃的外甥女,是四皇子的表姐。她在離京是溫文爾雅的,以德才聞名北齊,才被譽為第一美女。
淩煙笑抬眸,眼裏的怒意被被她隱了下去,才看向蕭羽音,對上她似笑非笑般的眸子,才緩緩開口,笑容甜美,語氣輕柔,“不知蕭姑娘在公主麵前打公主的人,又該如何呢?”
蕭羽音倒也一愣,卻並未言語,也隻是含笑的看著淩煙笑,卻帶著譏諷,這是要挑起納蘭楚楚的怒火嗎?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