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垚明明記得自己隻是單純的在欣賞男子的容貌,不知道什麼時候爪子也上手了,而且好巧不巧停在他殷紅濕潤的唇上。當下又是一陣心悸,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安慰自己有如此男色若不占點便宜,豈不是當代女版柳下惠了。而且這家夥將自己拖累帶來這鬼地方,自己收些利息也是應當的,於是更加放肆的在男子臉上左捏捏右戳戳。正玩在興頭上,男子忽然睜開了雙眼。嚇得關垚呆若木雞,不敢動彈。
男子明亮的雙眼盯著離自己僅有一手掌距離的臉,雖然有些疑惑她這是在做什麼,但也並未有生氣的意思。
“你醒啦!剛才你臉上有蟲子我幫你趕了去……”關垚帶著討好的笑容,悻悻的把還放在男子臉上的手收了回來。
“勞煩關姑娘了。”陸丞淺帶著淺淺的微笑,先端正了坐姿,然後理了理衣擺說道:“那麼請問在下為何會和穿著男子衣服的關姑娘在此地?”
關垚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人倒是好笑,莫非是酒醒了裝蒜,想把這事給糊弄過去?真是辜負他這張臉。
其實這事也不怪關垚冤枉他,這世上除了與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劍學和劍汶誰能知道平時滴酒不沾、潔身自好的陸家公子一喝醉就斷片,喜好飛來飛去的習慣呢。
因為先前陸丞淺叫關垚是關關,又稱自己是淺淺,所以關垚想當然以為麵前男子的姓氏是淺。“淺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難不成你覺得是小女子強行拉公子來欣賞這些個除了樹還是樹的美景的麼。雖然公子上乘的容貌的確讓我非常、非常、非常想這麼做,但我還不至於急色如此。”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關垚對著陸丞淺璀然一笑,將原本就美麗的麵容顯得更加絢麗,好像含苞的鮮花徹底綻放開來。
陸丞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也並未指正她的話語。以為這古靈精怪的關姑娘又想了什麼新把式,故意把他的姓氏說錯了。不過她今天的言辭倒是犀利了不少,整個人散發的氣韻也不像是以前那個一派天真的女孩,大概是上京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吧。而且聽她的語氣好像是他將她帶來了這裏,可惜除了在包間裏的記憶,其他的事情他也再回憶不出一絲一毫。
“關姑娘說笑了,一定是丞淺喝酒誤事把姑娘擄來了。還望姑娘不要生氣讓丞淺先把姑娘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給姑娘賠不是。”說完這句話陸丞淺便把手伸向了關垚。
關垚看著伸在自己麵前這隻骨節分明,如脂如玉的手,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原來他叫丞淺。又抬頭看了麵前這個男子,他的嘴角噙著笑,一雙桃花眼眼神堅定,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動搖,讓人覺得十分可靠。陸丞淺見她半晌沒有回應以為是害怕,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好像在說別怕。
毫無防備,這個笑容好像是一陣清風吹拂過關垚原本平靜的心湖,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藏在心底的在異世界的驚恐、害怕、不安、擔憂、這一刻好像全都散去,僅僅因為這個男子的一個笑容。
不怕,關垚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