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牽著手離開旅店。
春風吹過街道兩旁剛開的槐花,帶來淡淡甜香,陽光灑在這條長長的青石板路上,帶著一種歲月悠長的詩意。
可惜這個城市的人欣賞不來這種美好,他們日出而息,日落而出,記憶裏隻有賭桌上的數字與流動的金錢。
這個小城有那麼多好風景,最後卻被掩蓋在欲望中。
傅瑩伸手接到從樹上緩緩飄落的槐花瓣,從背包裏拿出一本冊子,小心翼翼的將花瓣夾在上麵。
“隻有你這麼寶貝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許沉奕彈了彈她的額頭,好笑的說道。
她撇了撇嘴,將冊子收入背包中,鄭重地說:“這些都是珍貴的回憶,是隻屬於我和你之間行走的記憶,以後或許都不會有這種機會了,就算有,心情也和現在不一樣,所以一定要好好收藏。”
他抿了抿嘴,發現這傻妞可愛的緊,忍不住湊過去想親她,卻因為顧及兩個人的關係猛然間刹住,樣子看起來就像給傅瑩鞠躬一樣,特別滑稽。
兩人走過長長的弄堂,穿過昨日熱鬧非凡的金錢街,抵達遊魂街。
他原本以為,被說成遊魂街的一定是比昨日更加紙醉金迷的地方,相反,這裏的人都在做正經營生,就像特裏亞帝國最平凡的商人一樣,推銷自己的商品,根本沒有希娜說的那麼亂,而且這裏的人,大多是老弱病殘,也有年輕人,但非常稀少。
傅瑩被一家布偶店吸引住了,自己在裏麵挑挑選選,許沉奕便到處走,看有沒有什麼中意的東西。
“去!去去去!什麼東西,也來教訓我?你拿錢就行了,別在我麵前囉嗦!心煩。”
伴隨著這個囂張至極的男聲,一個孱弱的身形撲到許沉奕懷裏,他下意識伸手接住,懷裏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那雙盛滿故事的眼睛裏此時盈著熱淚。
“阿要啊,你醒醒吧,這世界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你西婆婆家的小孫子前幾天莫名其妙失蹤,現在都沒找到,我擔心你走他的老路啊,做什麼不好?做什麼不能生存?賭錢都是靠老天爺的,踏踏實實做事才能真正變有錢啊!”
走出來的年輕人不比這老人好到哪兒去,瘦的跟麻杆一樣,那雙眯成縫的小眼睛瞪著老人,冷哼:“你不拿錢就算了!老子自己有辦法,什麼踏踏實實做事就可以致富,都是狗屁!我看你踏踏實實做一輩子,還沒我賭錢一晚上賺得多,省省吧,快拿錢來!”
許沉奕雖然也是嬌弱的地球人,但處理這麼個電線杆還是沒難度的,年輕人剛伸手,他就扣住他的手腕,使巧勁兒將年輕人摁倒在地,皺眉道:“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啊。”
年輕人炸毛了,怒罵道:“你個狗娘養的!多管什麼閑事?老子和我老媽說話,你插嘴幹什麼?吃飽了沒事幹?”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年輕人,輕輕一掰手腕,年輕人慘叫,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捧著被掰脫臼的左手,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你要去賭錢,自己拿自己的財產去賭,有出息就別找你媽要,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