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似乎不太能消化這麼大的信息量,等回過味兒來,不敢置信的問道:“洛裏斯塔他是被殺的?”
“不然呢?”
她低頭,淚水忍不住往下掉,哽咽著道:“我以為他隻是不見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他說過……”
他說過,如果長大成人了還沒人喜歡她,他就娶她回家,一輩子對她好。
許沉奕抱住她,輕聲道:“別哭了。”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傷心的不能自已,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願意對自己這麼好了。
“你還有我呢。”
傅瑩愣了愣,朦朧的視線裏,少年神情堅毅目光如炬,似乎世界上的所有難題在他麵前,都能迎刃而解。
他微揚著眉,柔聲道:“我會陪著你。”
傅瑩發誓,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溫柔最動人的話語,所以即使往後等待了那麼多漫長的深夜,她也甘之如殆。
休整好心情,傅瑩才想起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阿奕,為什麼他們的屍體會在這裏?我記得阿穆說,他們去亞爾斯帝國做貿易,怎麼會……”
“應該是走到一半被人截住,然後殺害了,凶手以為沒有人會進入詛咒之地,就把屍體拋到這裏,的確,如果不是我想到要來這裏,恐怕他們將永無見天日。”
說罷,又問呆滯的傅瑩:“1401年,除了普利西,還有哪幾個候選人?凶手就在那裏麵。”
傅瑩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良久,才艱難地說道:“1401年隻有兩位村長候選人,一位是普利西先生,一位是現在的村長沃夫曼先生。”
許沉奕皺眉,就是那隻看著就奸詐的狐狸村長?
她蹲在地上,笑容非常難看,輕聲問“阿奕,會不會是你推斷錯了呢,村長怎麼會殺人呢,不對,怎麼會有村民想要殺人呢……”
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從來沒接觸過世界張牙舞爪的一麵,滿心以為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突然接受這麼多陰暗的東西,確實有些難以承受。
他心忍不住就軟了,湊上前抱住她的身體哄到:“別難過了,這個世界是這樣的,有好的一麵,必定有壞的一麵,有好人,也有壞人。”
她迷茫的看著許沉奕,問:“那村長是壞人嗎?”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壞人,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她低頭絞著手指,用輕到仿佛要碎掉的聲音問:“那你呢?你是壞人嗎?”
許沉奕愣了愣,思索了很久,才認真地答道:“我是你值得信任的人。”
兩人久未接觸到陽光,剛離開山洞的時候,還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看著鬱鬱蔥蔥的樹林,幾乎要感動的流眼淚。
剛走到村口就被村民們押起來,帶到狐狸村長麵前,這一次他沒笑了,表情還挺嚴肅,許沉奕轉頭看著傅瑩,想知道這位村長說了什麼。
“村長,我們不是詛咒……”
安靜了很久,也隻傳來傅瑩的這一句話而已,他皺了皺眉,清清嗓子道:“我們找到殺害阿穆的凶手了。”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猶豫,傅瑩立馬大聲道:“是真的!阿穆是被人殺害的,不是詛咒害死的!根本沒有什麼詛咒!”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們都會覺得我們再狡辯,可我們已經被抓住,橫豎都逃不了了,為什麼不聽一聽我找到的線索呢?”
看到村民們似乎在動搖了,他再接再厲道:“這裏的人,多多少少是受過阿穆的恩惠吧?包括我,我也受過她的恩惠,所以我們更應該為她找出凶手,以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村民們用他們的語言交頭接耳,許沉奕心裏一陣煩躁,他總算能體會阿芳去國外時,麵對一大堆外國人溝通不能的無力。
“阿奕!村民們決定聽我們說凶手是誰了!”
傅瑩高興地叫著,許沉奕勉強一笑,讓他們聽還隻是開始,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不慎很有可能害得他們兩個都活不了。
“村長,麻煩您把阿穆的屍首抬過來。”
狐狸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繼而轉頭和老虎說了什麼,那隻老虎點點頭便離開了,不一會兒,阿穆的屍體被抬上來,傅瑩隻看了一眼,便別過臉開始哭。
“死者的致命傷是在頸部,雙手呈彎曲狀,看得出死前曾劇烈掙紮過,且她的麵部表情非常猙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讓她極其憤怒。”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環視著在場的村民,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才接著說道:“我記得傅瑩曾說過,阿穆的兒子和孫子在十年前失蹤了吧?”
眾人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他會問起這個,相互看了看,點點頭,許沉奕笑了笑,說道:“她應該是找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了。”
此話一出,村民們立即開始交頭接耳,不過都是用啞語,所以並沒有打擾到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