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甫則是悄悄走出房間。雪剛停,金黃的陽光照在雪上,白色的雪頓時增了一片金黃。鍾甫自從來到玉孚宮絕少考慮自己的生活,他在這裏覺得生活的很好,最起碼不用擔心惡人的欺負,而且憑借著自己學的功夫,絕對是可以打敗惡人的!但也就是從這幾天起,他開始對玉孚宮的生活感到厭煩,他思索不到生活在玉孚宮的意義,每天隻是練武或者是讀些經籍。有何作用尚可不知。玉孚宮規矩,玉孚弟子不能出宮門,這樣來說自己學的功夫又有什麼用?豈不是廢的,學與不學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用途。除卻幾個愛武的人每日在蠶叢經閣練武之外,很少有人去練武,大半隻是在房間裏喝茶閑聊,反正玉孚宮不會逐出任何一個弟子,玉孚宮沒有將弟子逐出山門的先例。
這樣的生活確實安逸,但荒廢了自己的大好年華。鍾甫目前隻是二十歲左右,鍾吟也不過十七八。還有四五十年的年華,難道就要一直老在玉孚宮,還是說要在這裏安逸到死?這麼好的去處,怎麼不見更多的人前來?難道說來這裏的人都是抱著修道的目的?可是在密室鍾甫明明看見李白舉杯邀月,這不是寂寞,而是抱負!鍾甫現在真的想離開玉孚宮,即便是做個小工,也比這樣好!
生活總是這樣,當你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她不讓你做。她會處處給你驚喜,卻又是處處陷阱。當你在危難之時,她拋下一條繩子將你拉起,你千恩萬謝,殊不知自己隻是被拉近另一個陷阱裏,你還隻道是這個陷阱是天堂。有的人也許永遠不會識破這個陷阱,有的人也許會識破這是陷阱,同樣又會發現一條繩子,當滿懷希望地逃脫這個陷阱的時候,發現自己又進了另一個陷阱。有的人終其一生就是在從一個陷阱進入另一個陷阱,有的人也許爬的累了,索性迷惑在自己的天堂裏。但同樣有人不借助那根繩子,自己爬出陷阱,他以為自己爬出來就不會再是陷阱,但也是陷阱,隻是陷得淺了,他要靠著一直爬一直爬,最終才能爬出最後的陷阱,到達那個平闊的大道上。
鍾甫就是這樣,他從一個陷阱裏抓住繩子向上爬,到了這個陷阱裏。這個陷阱是多少人的天堂,他說不清,他隻知道這個陷阱絕不是自己的天堂,他不需要這樣的生活。但他目前還不知道如何向伍丘書說明這些,隻能是先把與十八仙山比武這件事情完成。
鍾甫就這樣在雪地裏轉到晚上,當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鍾吟拉住他說道:“二哥,我發現這本書竟然是一本武學秘籍!你拿走吧,我不能搶你的東西!”
鍾甫知道這件事瞞不了鍾吟,他定會發現這本書是一本武學秘籍,他才要求鍾吟將此背下來,但鍾吟竟然這樣說也著實令鍾甫為難,鍾甫硬著頭皮說道:“三弟,說好了,十天,時間還沒有到,而且你也沒有背會!”
鍾吟笑道:“這豈能難住我,我早就背會了,你若不信我背與你聽!”說罷,鍾吟將書撐開,遞給鍾甫,自己則是背起來:“若論天下武學,莫不是攻守為主,無盡攻,有盡守。凡守之要,在於耗力而求機;攻之要,在於亂陣。故或攻或守,習此之要,勝於心也!守者,四肢護腦是也……”
鍾甫著實驚訝,隻一下午的功夫,鍾吟竟能將這本秘籍背下來。當下笑道:“好,那我就將這本書拿走,不過你要盡早參悟這裏麵的意思,把功夫學會!”
鍾吟笑道:“那是自然!”
鍾甫說道:“三弟,剛才化崢找你,你去看看找你做什麼?”
鍾吟點頭走出門外。鍾甫趁著鍾吟走出門外,將書扔進炭盆裏,笑道:“這下,隻有你自己會這門功夫了!”
哪知,鍾吟出門不遠便碰見化崢,化崢問聲好就走開了。鍾吟以為是鍾甫聽錯了,奔向房間要向鍾甫問罪。不曾進入房門,一股糊味從房間傳出來。鍾吟搶入房內,看見書已經燒得隻剩邊角,他明白了那是鍾甫故意將自己支開,為的就是將這本書燒掉。一股熱氣直奔向鍾吟的大腦,眼淚在他的眼裏打著轉。
鍾吟歎口氣,搖搖頭,說道:“二哥,你放心,我定要把這門功夫練好,不辜負你的苦心!”
鍾甫說道:“二哥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