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其燁雖然冷酷又有野心,但是他對自己,卻是孝順的,更何況,對於自己最後的遺命,他是不可能違背的。
喬其燁得知這份遺囑的內容後,將自己關在了房間內,整整一天都沒有半步。
等到夏明遠終於獲得了允許,推門而入的時候,入眼的是一房間的狼藉,所有能破壞的東西,都已經被盛怒的喬其燁摔了個粉碎,甚至連槍斃上都留下來幾個深深的彈坑。
喬其燁沒有開燈,坐在黑暗的角落裏,月光透過碎裂的玻璃窗映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頭受困的野獸。
頹廢而危險。
夏明遠是來跟他報告孟家的最新動向的,無非就是孟家如何欣喜若狂的籌備著婚禮,而張陵卻在此時帶著張稚稚趕赴北美,去處理一單要緊的生意。
“你看,要不要還派點人跟著?”夏明遠小心翼翼的開口,他指的是喬其燁之前吩咐下去的,派人暗中保護張稚稚的事情。
喬其燁不說話,熬到通紅的眼睛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了半響,才揮了揮手:“不了,讓他們回來吧。孟家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去找她的麻煩了。”
夏明遠偷偷撇了撇嘴,可不就是,孟艾馬上就要嫁進喬家了,算起來,那個礦脈又算什麼。
他沒有問喬其燁是不是真的會娶孟艾,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家老板總不會違背老太爺的遺囑吧?
他不由得同情起自家大小姐起來。
看來,他喜歡的張稚稚,是沒有那個緣分做自己的老板娘了,真是可惜。這世上,沒有會讓養女嫁給自己養父的道理,即便他清楚自己老板愛著的是張稚稚!
喬其燁與孟艾的婚訊再次被人宣揚得沸沸揚揚,張稚稚對此卻一無所知。
此時的她,正奔波在北美的叢林裏,曬得臉色發紅,卻又熱情洋溢。
她和張陵約了一個當地著名的軍火頭子做買賣,由於她對槍械的了解,所以雖然是一個小女孩,也使得不少人刮目相看。
那個軍火頭子看起來還非常喜歡她,甚至邀請她來參觀自己和另外一夥人的火並現場。
張舜是竭力反對的,他都開始覺得生意夥伴瘋了,這就是招待客人的禮數嗎?不帶這麼玩的,分明是想幹掉張稚稚吧?
但是就算他急得抓亂了自己一頭的長發,張稚稚還是興高采烈的拎著槍就奔去了。
不過所謂的火並現場,卻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驚險刺激,對方就像縮頭烏龜一樣,利用著叢林的掩護,龜縮在暗處不肯出來。
“行不行啊?”張稚稚蹲在樹後有點鬱悶。
“成吧?”擁有著一顆蛇精病人之心的軍火頭子也很鬱悶,學著她的動作,暗搓搓地蹲著。
“看我的!”她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張舜,拿起槍往天一射,站了出來,“丫怕死就給老子出來,免得我叫人把你祖宗十代都給操了。”
她這些時日成天跟在那群糙漢們後頭跑,把自己學的那點淑女做派丟了幹幹淨淨,沒那天良的渾話一出,樹林裏瑟瑟響了兩聲,立刻就冒出了幾杆子黑洞洞的槍。
軍火頭子一見,興奮地一拍腿:“嘿,真有你的!出來了!”
張舜整個人都要哭出來了,他家活祖宗簡直衝得比誰都要快,扛著老重的一把衝鋒槍,對著天空狂射了一陣就扔他身上了,換成了輕巧的手槍。
那衝鋒槍扔在他身上,媽的,能直接壓死他了!